她平常都尽量保持王府司马的端庄,甚少有这般少女胡想的神态,偶尔透露一回,格外敬爱。
定王如何想都感觉不对劲。
他虽出身世家,却自幼不受拘束,少年时将各处游历过来,三教九流都有打仗。虽是锦衣玉食身份高贵之人,做这等服侍人的活儿却也不笨拙,加上语声暖和循循善诱,竟从邱四娘口中套出很多话来,却没有太大的用处——这邱四娘明显不是甚么关头人物,漫衍流言这等事虽交给了她,刺殛毙命却非她所能打仗。况她虽毕竟残存明智,能熬则熬,很多话便语焉不详。
定王侧头听她胡扯,唇边垂垂浮起笑意——“定王府这么多人,他们为何就捉你?”
吟香屋里畴前关押薛姬,现在却关着那位邱四娘。先前高相将她带到相府鞠问过后,不再思疑,便会同定王一同入宫禀报永初帝告终此事。只是剑门的插手实在蹊跷,定王以思疑她跟凤凰岭刺杀之案有关为由,求得永初帝允准,还是将她带回王府关押,丢在这吟香屋中。
常荀办事倒是挺快,往那教坊走了几趟,固然没动那位剑门的老板娘,却将这两月中来往人等摸得清楚,得知端五宴后,东宫属臣封伦曾前去此中寻乐。而在此之前,封伦从未去过那歌坊。
这突如其来的不端庄叫阿殷一愣。
那日若非阿殷及时赶到,他怕已死于剑下。届时永初帝大怒彻查,何尝不会牵涉出幕后教唆之人。
“唔,体例很好。不过——”他就势将阿殷箍入怀中,“我不会让你被人捉走。”
“即便那些不爱惜性命的死士,也能有牵挂,更何况她。邱四娘在那座茶馆里藏身已稀有年,再冷的心也该对此中的人生出些豪情。”定王俄然靠近些许,对上她双眼,含笑低声道:“没传闻过吗,炊火和顺,最磨民气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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