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闹出动静的,还是向来八面小巧的常荀?
两人已有好久未曾见面,昨日在小栈外的营帐遇见,也不过简朴号召罢了。
“想必你也能看出来,高元靖身边的御史田甄是太子的人。他既设法教唆,令兄又拿令堂说事,明显也是得了太子的授意,想将你我分开。你便佯装是听我的劝,待会去同令兄赔罪,趁这个机遇,带着徐煜尽快回京。”定王见常荀似要辩驳,怕担搁太久令人起疑,当即摆手禁止,道:“北边的战事有我和娘舅,你回都城,另有更要紧的事做。常荀――这件事关乎皇后和太子,除了你,没有人能做到。”
她自分开夏城后,先是奔驰去了小栈,到那儿没歇多久就又奔赴小狼沟,而后斩杀徐耿擒获徐煜,又马不断蹄的回到小栈、奔赴凉城,算起来已有两天一夜没合眼了。昨夜跟定王说话,安息得晚,本想着今儿早些起家,谁知竟睡到了此事?
“初来乍到,对这衙署并不熟谙。不知议事厅该如何走?”
那场大梦过后,他详确回想过世人的言行举止,算起来,除了阿殷行事截然分歧以外,高元骁似也有些窜改。比方他在凤翔密报景兴余孽之事,就是畴前没产生过的。再比如这回请命北上交战,也与畴前分歧。此人是高相府上的人,又得永初帝信重,倒该寻机摸索。
次日凌晨阿殷醒来,外头天光亮亮,定王不见踪迹。
从凉城往西洲凤翔,纵马奔驰,不过两日便到。
高元靖既然逗留,混在他步队中的隋丽华天然不例外。
比起小栈的残破和凉城的乱象,西洲尚未被东襄敌军侵袭,这凤翔城内的繁华如旧。不提街上商店的热烈,单单是寓内用物之景色,也未曾比畴前稍减分毫――北庭和泰州战事吃紧,西洲的将领兵士及囤积的粮草被征用很多,这座专供来往达官朱紫居住的府邸却仿佛半点未受影响似的。
“是从徐煜处夺来的。定王殿下叮咛人将当日襄助守城的百姓造了名册,能在凉城安设的暂行安设,不能安设的,便些发些帐篷粮食。”高元骁昂首一笑,“监军已与殿下议定了此战的夸奖事件,还未恭喜王妃立下大功。”
阿殷虽在凉城歇了一宿,到底因腿上而仓促草率沐浴寝息,身上还是难受。
那身影似是有些熟谙……她再瞧了半晌,蓦地想起一人,不由惊奇。
“莫非不该不测?”阿殷挑眉瞧着她。将近两月未见,这女人倒是清减了很多,端倪中那股傲慢和不平气似有收敛,也不知是不是隋夫人教诲的原因。只是现在战事吃紧,隋丽华这般脾气本该在都城好生管束才是,怎的又到了此处?
沐浴后穿好外袍,见外头灯盏昏黄,月明中天,遂裹了披风,出去夜游散心。
定王那边摆了摆手,又回身看向厅内。
隋丽华颇不甘心的屈膝行了个礼,“王妃觉对劲外吗?”
阿殷哪另故意机管隋丽华,心神皆放到了水对岸。不过半晌,借着昏黄的灯笼光芒,就见常荀仓促出门,他的身后跟着常茂。两兄弟似是起了抵触,常荀脚步缓慢,不睬会身后的动静,径直分开宴席。常茂追出来将他叫了几声,颇显气急废弛,见定王随之而出,忙躬身施礼,似是在说甚么。
凤翔城外的青山已然改换色彩,道旁偶尔看到农舍外的桃花,多已含苞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