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态度在料想当中,定王摆了摆手,“娘舅何必客气。只是现在情势分歧平常,丽华这性子,娘舅还是要多留意。”
定王沉默,半晌后隋铁衣道:“若皇上不放心,等殿下回京时,我一道回京便了。镇南王一死,徐家又遭重创,东襄这二十万雄师淹没,怕也有力再举兵南侵。我也正思念母亲和邵儿,想多归去陪陪他们。”
夜深人静时思路安静,抽身出来,回想隋丽华这半年来的行动,越想越是心惊——隋铁衣说得没错,现在的情势,若听任隋丽华回京,以她的性子,太轻易生出祸事。田家的恩典当然深重,隋家的大局却也不能不顾,军权在握,满门战将,本就走得如履薄冰,现在皇后和太子紧追着定王和谨妃娘娘,稍有不慎,便是深渊。
隋彦的书房是都护府中的重地,连隋铁衣和隋诚兄弟都不得私行进入,旁人更不能等闲靠近,都在院外服侍。
隋彦考虑既定,将至凌晨时眯了半晌,随后便命人给隋丽华腾出个独门小院,令她长住。随即亲身畴昔,责令她给阿殷慎重赔罪。
隋彦接过,将信看罢,面色已是变了,“太子诬告殿下私藏军器?这……”他掌北庭重地,在天子对军权的顾忌下谨慎保持着均衡,天然很清楚这意味着甚么。残存的宿醉顷刻被唬得飞散,隋彦脸孔持重,立时规复了警省。将那信慎重再瞧了一遍,隋彦便寂然偿还,沉声道:“殿下筹算如何应对?”
“提及来还是她不懂事,滋扰了殿下。”隋彦已从隋夫人信中得知隋丽华在都城的所作所为,非常惭愧,“丽华这孩子性子娇气,到现在还是长不大,不分轻重。先前获咎殿下和王妃之处,我自会经验,请殿下包涵。”
中间隋铁衣强忍着笑,将一盏茶递过来,“殿下尝尝这茶,可解酒背面痛。”
隋丽华有些惊骇这个疆场挞伐的姐姐,闻言讷讷道:“我……”
这些话落入隋彦耳中,令他稍稍软下去的心,又硬将起来。
“是啊。我在都城传闻这里仗打得短长,实在担忧父亲,又被关在屋中出不来,才会……高侍郎沿途照拂于我,那位御史也非常热情,以是我才……”
“呵!”隋铁衣端倪微冷,将她打断,“你可知你分开后,母亲有多焦急?她派了人沿途寻觅,你却躲在高侍郎的步队中不肯露面,却与人同谋要对定王和王妃都做手脚。这是为了担忧父亲?”
“那你的意义?”
“她……”定王听她问得奇特,却不好刨根问底,又含混嗯了声。
定王入厅瞧见隋彦那稍显浮肿的双眼,便是一笑,“娘舅昨夜喝得很多,酒还未醒?”
都护府中能用的人都被征调往疆场,折损了很多,现在剩下的不过是些仆妇婢女顾问各处。人手不敷,这院里天然也不会多安排人。
隋铁衣依命上前,扣着门扇叫了两声丽华,没见有人开门,便不再游移,掌上蓄力猛推,将从里头扣住的门扇推开。
隋彦肝火冲冲的赶到隋丽华住处时,那边屋门紧掩,满院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