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候满心惭愧愤怒,隋彦满面惶恐,起家想给定王赔罪,已被定王拦住了。
夜深人静时思路安静,抽身出来,回想隋丽华这半年来的行动,越想越是心惊——隋铁衣说得没错,现在的情势,若听任隋丽华回京,以她的性子,太轻易生出祸事。田家的恩典当然深重,隋家的大局却也不能不顾,军权在握,满门战将,本就走得如履薄冰,现在皇后和太子紧追着定王和谨妃娘娘,稍有不慎,便是深渊。
屋里很温馨,北地刺目标阳光毫无遮拦的洒出来,照着桌上早已冰冷的饭菜。
隋彦的书房是都护府中的重地,连隋铁衣和隋诚兄弟都不得私行进入,旁人更不能等闲靠近,都在院外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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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彦接过,将信看罢,面色已是变了,“太子诬告殿下私藏军器?这……”他掌北庭重地,在天子对军权的顾忌下谨慎保持着均衡,天然很清楚这意味着甚么。残存的宿醉顷刻被唬得飞散,隋彦脸孔持重,立时规复了警省。将那信慎重再瞧了一遍,隋彦便寂然偿还,沉声道:“殿下筹算如何应对?”
中间隋铁衣强忍着笑,将一盏茶递过来,“殿下尝尝这茶,可解酒背面痛。”
如此态度之下,隋丽华即使委曲,却也知隋彦肝火之盛,非她抵赖所能消却。
“她……”定王听她问得奇特,却不好刨根问底,又含混嗯了声。
隋彦肝火冲冲的赶到隋丽华住处时,那边屋门紧掩,满院温馨。
隋彦道:“她可曾说甚么?”
“是在鄯州。丽华受人勾引,企图往阿殷和我的饭食中放些东西。”定王也不坦白,对着隋彦的目光,缓缓道:“皇后和太子想拿她做文章,娘舅或许已经晓得。北庭是边防重地,娘舅和铁衣、表兄弟长年死守,将士们也都忠正为国,断不成被别人操纵。都城中情势愈发严峻,丽华身处此中,怕是难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