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看来也不是甚么大事,定王稍稍放心。待阿殷从贩子返来,特地迎到院中。
“隋二女人毕竟是表妹,若真要依律论处,我也不忍心的。况惩戒二字,毕竟落在这戒字上,既然隋二女人骄躁,不如就清心静气的跪在佛前抄两遍《五蕴论》吧。届时殿下也掌掌眼,若抄得工致干净,便算是清心静气,不再究查。不然,再抄两遍也就是了。”
定王当即握住她手臂,“她们哪能捏好,我来。”
“前天早晨……”蔡高似有些作难,偷偷昂首。对上定王锋利的目光时,立时又缩了缩,老诚恳实的道:“那晚王妃心境如何,殿下不记得了吗?”见定王冷着张脸不则声,心中愈发难堪敬惧,遂将身子躬得更低,“那晚殿下离席时,当着宴上世人的面,抱着王妃同业……王妃她想劝殿下……却被殿下……”
临走前,阿殷还特地说中午不会返来,请定王不必管她。
恰是大眼瞪小眼难分难明的时候,外头俄然有人扣门,说是隋二女人求见王妃。
外人跟前,阿殷也未摆神采,如常的叫了声“殿下”,进屋后却将衣袖从定王手中抽出,淡声道:“殿下本日没出门么?”
阿殷瞧见他的侧脸,轻哼了声。
阿殷瞧着底下跪伏的同龄女子,嘴角扯出一丝嘲笑。
“不必劳烦殿下。”阿殷悄悄摆脱,回身就想往侧间去。
隋丽华掌心几近沁出了汗,看着阿殷的眼神中尽是不忿。
隋丽华的面色顷刻白了。
蔡高当然不晓得。
但是父亲的怒责还在耳边,定王那沉肃威仪当中又尽是包庇的姿势,隋丽华死力挺直脊背,却只能极不甘心的跪下,“畴前我对王妃无礼,多有获咎之处。前次在鄯州,更是……欲谋不轨,几乎伤及王妃。还请王妃……”她将紧握着的拳头藏入袖中,艰巨的躬下身子,“请王妃恕罪。”
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
定王只感觉头大。哪怕是当初代王和太子刁难,也未曾让他如此忧?过。
这头定王直待她出了院子,才低头朝阿殷道:“你倒是会罚人。这经籍抄完,她就该记着你身份了。”
屋内,定王肃着张脸,拿起桌上茶水猛灌。
难堪的沉默,让隋丽华每次呼吸都格外艰巨,乃至有细汗排泄脊背。
“不松,松了你又逃脱。”定王将手捧在阿殷脸庞,自后亲吻,筹议道:“你如果不欢畅,我就站在这儿任你捶打,毫不还手,直到你消气。只是今后若不欢畅,直白奉告我,别生闷气可好?你腹中还怀着孩子,生闷气毁伤身材,若母子都因我不快,我的罪恶可就大了。”
阿殷轻笑,挑眉瞧着他,神采已不似方才冷酷。
蔡高拱手,不敢跟定王对视,“王妃昨日,仿佛不太欢畅。”
隋丽华几近咬碎银牙。但是此时,却还是只能谢恩,“多谢王妃宽宥。”她艰巨说罢,遂俯身施礼,生硬着身子告别拜别。
“消气倒不焦急――”阿殷挑眉,眼底的嗔怒毫不粉饰,“殿下且说说,我为何活力。”
“多谢殿下。”阿殷接过茶杯喝尽,便起家去阁房洗手。过后换了身家常衣衫,命人摆饭,同定王分坐在桌案两侧,渐渐用饭。定王自是殷勤照顾,或是夹菜或是舀汤,还将那虾子剥好了放到阿殷碗碟中,说她怀着身孕辛苦,该多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