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雨墨身上披收回与小小年事不相衬的沉郁气味,南门万重不觉轻叹,搁下笔,声音缓了下来:“你这条命来之不易,切不成等闲言弃!”
本日听松观产生之事,扮装成观中小道的暗卫早已详细禀告了南门万重。
赵管家不由悄悄咧嘴,这清楚是提示他奉告下边人莫寻小书童的费事。
本日是雨墨生辰,亦是其母肖玉冉的死忌。
“你可知跟在他身边的人是谁?”
“公子,是我鲁莽了,几乎害了宁王府和她二人。”雨墨低了头,薄弱的身子有些颓,心有惭愧的他更感后怕。
赵管家乐颠儿颠儿承诺着,心想:甭管嫡出庶出,好歹先生个孩子出来,这冷僻的安王府也热烈些不是。
原宁王妃规若凝身边也有两个叫花好月圆的侍婢,后病死在放逐途中,为此阴雨晴还悲伤不已,毕竟在宁王府时,王妃身边的侍婢们对她非常照顾提点,所谓爱屋及乌,她对服侍温美人的这个婢女花好也多了几分体贴。
赵管家本对雨墨心有不满,得了机遇自是要说道一番:“王爷,雨墨人返来了,这去了整一日,返来便闷声不吭直接进了屋,这小子虽说瞧着是个聪明的,可毕竟年事尚小,服侍在您身边只怕不能殷勤,不如,再派个得力的服侍在您身边?”
南门万重抬手揉了揉雨墨脑袋,保住皇后嫡孙一命,保他这平生安定安稳的活下去,也算是酬谢了当年皇后母族救他们南门一族之恩。
“乌逊国公主离音!”
瑾王府——栖霞院。
想到福生看似平白无奇却根根精瘦无赘肉的枯指,若被他一爪子抓个实落……雨墨不由倒抽口寒气。
未料肃帝知悉后大怒,逼相爱的两人不得相守,后更觅高门之女赐婚太子,且一杯毒酒赐死已怀有身孕的肖玉冉……
“你且命人将雨墨叫来,身为书童,容不得偷懒,让他过来笔墨服侍着!”
待赵管家出了门,如有所思的南门万重放下茶盏,眸光凝重。
肃帝雄韬伟略,为帝数十年对内政治腐败,对外守土开疆,可称之为一代明君,只可叹,人老了,脾气更加多疑,行事也更加过火乃至忠臣蒙冤骨肉遭屠。
瞅瞅赵管家巴巴的眼神,南门万重无法道,“既是老爷子的意义,那便留下吧,摆布府中不缺她一口吃食。”
苦衷重重的雨墨回到安王府已近酉时,进了府便将自个儿关在屋里,再不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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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端茶侍水的活计还轮不到府中管事亲力亲为,心知赵管家有事要禀。
“无妨,且让他查!”南门万重脸上一抹淡笑,胸有成竹。
太子瑜一次出游时偶遇肖玉冉,竟是一见倾情,更加肖玉冉才调所佩服,故意娶妻立她为太子妃,可因肖玉冉为罪臣之女,只得缓缓图之。
“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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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万重虽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可实际已二十五岁,莫说王妃,身边连个贴身服侍的通房都没有,一向住在别苑避世的老安王心有焦心,便是心心念念着安王府血脉子嗣能够传承的忠仆赵管家也但愿小主子南门万重能为南门家开枝散叶。
得讯后的赵管家非常不快,心道:一个奴好大的架子,一大早牵了马厩里的千里驹外出不说,这返来还不从速的去服侍主子,却猫在屋里躲安逸,这行事风格都赶上府中的主子了,的确是……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