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书微微皱眉,他虽对修道之人没有成见,但对方这多管闲事的语气还是令人讨厌,他冷声道:“我们既不害人,也不伤人,道长未免管得太多。”
闵悦君缓缓道:“你灵魂完整,撑着把镇魂的伞何为么?”
“我哪儿晓得!”神棍骂骂咧咧,“他现在法力高强,想招魂该当不难,我……”
“你找你的人,拿这些无辜生灵撒气算甚么?”施天宁恨声道,“亏你还是修道中人,手腕之下作令人齿冷!”
神棍死时刚过而立,一副江湖方士的打扮,浑身血污看不清面孔,但是死了以后,灵魂腐败,脸上点的痣没了,画出的昂首纹没了,暴露本来清俊的五官,固然仍旧吊儿郎当,瞧上去却年青了很多,有了那么点仙风道骨的气韵。
“那把伞仿佛有锁魂镇魂之效。”
神棍从伞里钻出来,蹲在地上捂脸:“我也不是很懂他……”
“乱葬岗如何了?”
施天宁一向盯着他掌心的金铃铛,催促着:“你先把菀娘放出来!”
神棍在伞中窝了好久,毕竟还是忍不住,从伞里钻了出来,落在闵悦君面前,色厉内荏道:“行了行了,我出来了,你找我干吗?”
闵悦君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们留活着间无用,还是早日投胎去吧。”
“哦,你说她么?”闵悦君摊开手,掌中悬着一枚金光闪闪的铃铛,铃铛中空,菀娘缩成一小团,倒在铃铛里昏倒不醒。
闵悦君抬起手,五指微转,菀娘便在铃铛内痛得打滚,凄厉的叫声被铃铛掩着,只能收回微小的碰撞声,施天宁顿时大怒,拔剑而去,浑身戾气缠绕,竟是要与他硬拼。
一想到闵悦君那目空统统的模样,谁也坐不住了,但是此时天光大亮,不是鬼怪出行的好时候,他们只能烦躁地在杨锦书的宅子里转来转去。
“不知。”
杨锦书捂住他的嘴:“小祖宗,你别火上浇油了行不可!”
“我再问一遍,别人呢?”
施天宁看了好久,没发明菀娘的踪迹,顿时拔剑冲上前,瞪眼他:“菀娘呢?”
杨锦书咬着牙不说话,固然他也对闵悦君有些害怕,但是禾棠在侧,他不敢露怯,只能答道:“老邻居了,天然认得。”
闵悦君底子不将他放在眼里,拂尘悄悄一扫,万重雪光飘但是至,生生将他挡在虚空以外,手中长剑刹时化为碎片。
对此,杨锦书评价:“过分。”
杨锦书冷着脸道:“当初是你杀了他,将他的尸身扔在乱葬岗喂狗,现在又找他返来做甚么?”
杨锦书捏紧了伞柄,对峙道:“青荣道长是我朋友,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将他打得魂飞魄散。”
“道长有何事无妨直说?”
闵悦君扫了眼他这幢大宅子,淡淡道:“你父母待你不薄。”
闵悦君初见他的脸,面上一怔,掌心的铃铛刹时掉落。
闵悦君收了声,敛下眼睫,不再啰嗦,直接问:“我方才见你手中撑了一把伞,不像是平常之物。你从那边得来?”
杨锦书没有多嘴,这阴宅的风水天然是家里请高人看过的,不然他也不舍得在自家山头住着阴宅害杨家后辈。
“道长……”杨锦书艰巨道,“我宅子里另有个道行微小的小鬼,你……你在这儿站着,他很轻易吓得魂飞魄散,如果……如果没有其他事,可否请你……移步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