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面面相觑,一时候不知杨琼是敌是友。倒是阿谁年纪稍长一些的还是笑道:“豪杰可有拜帖?”
沈碧秋道:“宫主公然豪放。三言两语就断结案,真是古今第一的神探!”
杨琼将怀中的一把折扇递给那人:“把这个交给沈碧秋,他天然明白。”
杨琼对沈碧秋道:“至公子,你也听到了。这件事与萧北游没有干系,我信赖他。至于你信不信我,便随你罢。”
杨琼道:“你又错了。我早已被赶出燕都城,皇上命我毕生不得入京,何来殿下的称呼?沈碧秋,你胆敢违背圣意么?”
沈碧秋躬身见礼:“岂敢?”他的脸上还是保持着暖和儒雅的浅笑,“如此,恭送宫主。祝宫主一起顺风。”
杨琼却回绝道:“我便在这里等,你速速去回禀。”他嘲笑道,“叫沈碧秋亲身来接,可明白了?”
杨琼的手微微有些颤栗,神采却更加地阴沉:“不必再说了,那些旧事我已经忘了。”
杨琼哂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莫非我还要感谢你同杨小巧一起联手来构陷我么?”
杨琼的脸上暴露了一丝笑:“那便好。阿北,柳非烟之死,你可知情?”
杨琼停下脚步,淡淡道:“我找沈碧秋。”
沈碧秋朗声道:“来人,去把萧公子请出来。”他又冲杨琼微微一笑,目光中有几分欣然,又有几分无法,“子修,你可晓得,我千方百计地只是想再见你一面。若能再见你一面,即便立即死去,也满足了。”他的声音低低的,仿佛有勾引普通,“子修,这五年来,我无时无刻,未曾健忘你,亦未曾健忘乌台的日日夜夜。子修,你竟如此绝情么?”
杨琼却冷冷看着他:“沈至公子,杨琼不记得同你有这般熟稔,子修乃我表字,岂是随随便便甚么人都能够称呼的?”
萧北游站起家,立在杨琼身后,道:“叫师兄挂记了。阿北无恙。”
沈碧秋躬身施了一礼,还是不急不缓地说道:“宫主此番亲身来沈园,天然是为了萧北游。请宫主放心,萧北游在沈园好吃好喝好睡,沈某没有虐待他半分。至于非烟之死,恰是我最最悲伤之事。请宫主给沈某一份薄面,这件事,必必要水落石出,才气给柳家一个交代,也是给沈园一个交代。”他说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宫主,既来之,则安之。沈某略备薄酒,还望宫主赏光同饮。”
那人一怔,却知自家公子近年来交友了很多江湖豪客,多是这等古怪的脾气,不敢怠慢,一溜烟地进府去了。剩下的几个小厮见杨琼身上透着森然寒意,便都只是远远看着,谁也不敢上前扣问。
萧北游摇点头:“启禀师兄,此事与我无关。欲加上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