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扰乱了她的清梦?是冷酷的丈夫,还是受宠的小妾……
窦漪房嗯哪一声,幽幽转醒,“是梅子,还是巧珠……?”身子酸软有力,声音略带沙哑,满身高低软绵绵的,好似被人拆了又重新装嵌过一样。
巧珠低着头,回道:“娘娘昨夜摔了一跤,巧珠担忧得一夜都没睡好,便想早点过来服侍……”
一提及那小我,思路不由得又乱了起来。
宫人们相互传言,文帝俄然从宫宴中离席,就是因为不满中侍郎官对慎夫人坐位的安排。慎夫人有宠在身,跟皇后平起平坐也不敷为过,中侍郎官懵眼不懂端方,犯了错还懵然不知。
烛火吹熄后,暗中来袭,椒房很快归于安静……
“刘恒比任何一小我更懂权力制衡的把戏!他对你的爱可比得过大汉江山?!”
这一夜,是窦漪房在未央宫中度过的最不平稳的一夜。
窦漪房悄悄地听着,眸底凝光长睫挂泪,好似有甚么东西哽咽在喉咙,如何说不出话来,因而,便在喝过梅子鸢递来的药汁以后早早入眠。
“还但是甚么啊,从速去办,娘娘昨夜没吃过甚么东西,说不准还会饿醒呢。”
反观椒房,自从皇后窦氏起病开端,恩宠日渐减少,就连掖庭令都说已经好一段时候没有文帝宠幸椒房的记录了。
梅子鸢笑盈盈地接过巧珠筹办好的用品,“我家石头昨夜在宫里忙活了大半夜,也没空回府,我便干脆早点过来顺道看看他咯。你如何也起得这么早?”
翌日凌晨,巧珠早早便起,忙不迭地筹办好梳洗用品,来到椒房寝殿等候服侍主子。没想到,有人竟比她早了一步!
梅子鸢蓦地心尖儿颤了一下,如何感觉主子彻夜的笑容有点……不一样?
黑暗中,星眸明灭,黑影缓缓挪动,苗条的手指拭过泪痕,那微凉的触感刺痛了他的心。睡梦中的窦漪房无认识地动了一下,羽睫轻颤,秀眉悄悄地皱了一下。
公然!
“陛下昨夜宿于那边?”方才起来的时候,枕边无人,窦漪房模糊猜到了答案。
“回娘娘,是梅子。”梅子鸢悄步而至,行动非常轻缓。
“但是……”
金光一闪,锋利的簪尖抵上了他的脖侧,只差半寸便可毙命!
后宫以内,对如许的传言最是敏感,只要有一丁点苗头都能掀起层层波澜。窦漪房为求清净,干脆以养病为名鲜出宫门,在外人看来,就像一个将被丢弃的怨妇独留深宫暗自神伤……
梅子鸢将她送返椒房以后,接着又将太医齐霖唤了过来。齐霖细心地为窦漪房上了药,开了副宁神定气的方剂,宫奴们便仓促繁忙了起来。服侍皇后娘娘换衣、煎服汤药、还时不时探脑袋去探听宫宴的环境,闲事闲事一件都式微下。
呼延骜的话成真了吗?!
窦漪房端起药碗,用袖子半遮着脸缓缓喝尽。梅子鸢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将空碗取回,躬身辞职。
月光和顺地洒落在她的身上,衬着出迷蒙的旖旎。他轻吻着她美好的脸庞,和顺地抚走她心中的不安,摸索着属于他的夸姣……
后宫狼籍,朝廷一样呈现了新的危急。
俏脸一红,昨夜羞人的梦境闪现心头,不由得口干舌燥,氛围也跟着炎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