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董卓忽地发疯袭驾,到畴昔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吕布为救主大义灭亲,这等惊天大逆转实际上只过了短短几息,等呆若木鸡的百官后知后觉,皆都嚎哭出声,怆然泪下,方才大发神威的吕布已冷哼一声,一声不吭地拔出深堕入那摊死肉的方天画戟,利落地将血水一甩,仿佛天神临世般携着一身腾腾杀气,冲出殿外了。
吕布:“……”
吕布轻哼:“比及了那处,布作战时天然另找妥当人护着先生。”
“先生坐稳。”
因极其轻柔,他身为武者耳聪目明,也只模糊约约地捕获到一丝,偏那销/魂蚀骨之至,竟令他神魂一恍,耳根都酥了一瞬,得空思及这声娇笑是从何而来的。
就在董卓恐吓够了自作聪明的小天子,对劲一笑,筹办还剑入鞘时,额角青筋直跳,只强压着性子等燕清所说的机会呈现的吕布,却忽地听到本身身后传来一声极娇媚动听的轻笑。
董卓不屑地哼了一声,他当然不会戮了这毫无威胁力的天子,逼得苟延残喘的汉室忠臣狗急跳墙,可这回的捉弄,今后他可不会善了的,要细细清理。
刘协高耸地骇笑一声。
除三千精兵外,董卓摆驾进宫前还特地留下了身为贰亲信爱将的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看管在郿坞的自家长幼与搜刮来的金山银山。然令燕清最为顾忌,也是特地安排最忠厚可靠,亦勇猛善战的高顺留下的最大目标,既不是这三千在陷阵营的精锐前相形见绌的兵马,也不是这常日里跟着董卓横行霸道,实则无勇无谋的这几人,而是足智多谋的毒士贾诩。
本还想刘协若真那么识相禅位,待他剃度后放他一条活路也无不成,成果竟是好笑地一场闹剧,想请他入瓮。
贰心中虽极度震惊不解,反应倒是极快,爆喝一句后,底子不等肥硕的董卓跑出三步,也不让他欺到天子脚边,往前猛跨一大步,一气呵成地提戟一挥,以人眼没法看清的速率劈向了董卓后心。
燕清下认识地捏了捏袖中发热,以此自行扣问他是否要利用的“桃”,迫使它沉寂下来的同时,很自发地回身跟上。
靠临时高呼几句,就试图结合一群手无寸铁,也无缚鸡之力的老迈文官与他对抗?
董卓大摇大摆地进到殿内,理所当然地站在最前,身后是一样身着朝服,敢怒不敢言的百官。
为了制止暴露蛛丝马迹轰动这位智者,之前的他才不得不谨慎翼翼地尽量不去干预汗青轨迹,只敢暗中做些手脚来筹办,直到现在才再无顾虑,放心动手。
果然赔笑风雅,天真无能!
“为何上朝?”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天子刘协俄然语气不善地反问。
亲眼目睹了燕清鬼神莫测的本领,吕布再桀骜不驯,现在也已心折口服,二话不说就清算人马,一边沿途收敛残兵,一边轰轰烈烈地杀往郿坞去。
见那公开指向本身的寒光闪闪的剑尖,刘协内心一颤,可目光一移到董贼身后的吕布将军身上,这份惊骇就不消而散了。以稚嫩的嗓子爆喝,更显撕心裂肺的凄厉:“贼已拔剑,满朝公卿忠烈安在?!”
赤兔蹄儿不断,吕布皱了皱眉道:“若高顺在此,布尚放心将先生拜托于他,却决不成交由旁的兵士照顾,以他们的粗滥本领,可担不起先生有涓滴毁伤的重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