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文叔叔您比文伯母小了三岁呢。”
少帝一边压着笑,一边狠狠剜了黄门一眼,
慕月笙就吃她这一套,不管不顾,将她身子掰过来狠狠亲了一番。
她干脆丢开手,带着圆圆出来拜佛,半晌后,圆圆清俊的身影跨出门槛,正见团团抱胸靠在柱子边小酌甜饮,他欲换一个方向拜别,却闻声团团喊他,
团团闻声一顿,旋即侧身瞄向圆圆,
少顷,天涯冉冉升起孔明灯,足足三千盏,贺她三十芳龄,漫天灯海构成光幕吊挂半空,煌煌星光如从银河跌落,万花灿烂,连绵不断。
湖光粼粼,清风温暖。
到了大雄宝殿火线广场,崔沁欲拉团团出来拜一拜,不料团团暴露一道笑,
她是人间客,何故搅了天上仙。
崔沁闻言不由发笑,那对水杏眼已褪去了少时的娇嗔,只剩为母的慈爱与顾恤,正待开解她,只听身侧传来圆圆清冷的嗓音,
“团团哪,你还小,待你长大,叔叔将此画给你当嫁奁。”
喝完便当索盖好,将那沁黄的小葫芦悄悄塞入腰间, 搁在褐色牛皮所制的刀囊里, 非常精美。
慕月笙眯了眯眼,何尝不知这是搬了救兵来。
寺内郁郁葱葱,琉璃黄瓦,翘檐脊兽皆掩映此中。
他眼神睃着她,先过来抓住了她的嘴,气味逡巡至耳畔,才抬高嗓音道,
谁也未曾推测,在外头这般横的团团,却爱腻歪在崔沁怀里睡觉。
姐弟俩向来不大对于,本日却可贵一左一右搀着母亲跨过庙门,神采皆非常恭谨。
大好男儿,取甚么黏黏糊糊的奶名。
黑马识途,如常停在了国子监后巷一处老槐树下,不等它停稳,圆圆已飞身而探,脚尖在槐树上借力一蹬,蓝色的俏影就这般飞掠过国子监后院上空,踩着琉璃金瓦,谙练地落在恒漱堂外的围栏处。
宝山寺的许愿池极大,宽五丈,长十丈,四四方方被白玉石栏围住,池子里浮着些许睡莲,鹅暖石铺了一池,几只乌龟懒洋洋蒲伏在石头上晒太阳。
崔沁见姐弟又生龃龉,不由头疼,摇着头往上迈,“时候不早,快些上来吧。”
团团端着一双沉寂清幽的眼盯着文玉,半声不吭,手不自禁扶在腰间一柄短刀上。
“文叔叔,您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何必来哉!”
夜里将团团斥责一番,罚她去抄经籍,团团也无话可说。
崔沁寻到这里,见身姿卓逸的女儿耸峙人群中,神态萧洒安闲,不由扶额。
圆圆没好气道,“没有!”顺手撩开一道伸向面前的花枝,冷隽的身影消逝在树丛后。
一句话差点没噎死崔沁。
上一回团团肇事,被慕月笙打得下不来地,崔山长也未曾作保,可苦了团团,本日他若不去救她,小妮子怕是难逃此劫。
团团见崔沁多看了几眼,忙道,“娘,女儿给您摘了几朵来。”
即便一起盘曲,她终跌跌撞撞,收成一世温情。
“粗鄙!”圆圆眉眼微泛冷意,活脱脱一个小慕月笙。
文玉见状一张脸臭得跟墨汁似的,剩下最后一口气逃也似分开。
说好她来住两日,他转背便跟来了。
团团笑眯眯垂动手,冲他拱手,“文叔带路。”
她身姿时而凌冽如剑,时而灵妙如稠,小小年纪已是将剑舞得入迷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