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南楼大怒,听苏若兰避重就轻地蒙蔽时,他还真这么想过。

“夫君说过,我住在南楼一日,便一日是少夫人。苏女人骄易于我,便是骄易于少夫人,若一味放纵,传到外头,旁人怕会说将军的夫人软弱无能、没法弹压主子,到头来,损及夫君的威名。在其位则谋其政,我既占了这位子,总不能过分扳连夫君。那日闹出动静,是事出有因,还请夫君别介怀。”

“你本日特地过来,就为说这个?”

攸桐只看了一眼便挪开目光,也没敢再看底下横架着的剑鞘,往里一瞧,宽广的外厅陈列简朴,内间门扇紧闭,里外隔得清楚。

攸桐嫩唇勾起,眉眼弯了弯,浮起笑意,“认清景况老是好的。不过那日管束苏女人,却非全为私心。苏女人的作为,周姑已经禀明,我容忍按捺好久,当着世人的面管束,启事有二。其一是为私,毕竟人非草木,哪会真的任由诽谤,我管束她,是忍无可忍,也是杀鸡儆猴,免得不懂事的丫环也跟着胡言乱语。”

另一份则由她拎着,送往傅煜的书房两书阁。

这便是怪他最后措置草率了。

现在男色好看,不免多瞧两眼。

被傅煜大怒责备的苏若兰则被留在朱婆婆那边,当晚没露面,次日朝晨便有人来取她的衣衫箱笼之物,传闻是老夫人亲身开口,惩罚惩办了一顿,不准再留在南楼服侍。至于惩罚后如何安设,老夫人却还没说。

攸桐点头回礼,问道:“将军在内里么?”

攸桐的美食没能抚平傅煜的肝火。

恐怕等风波畴昔,苏若兰洗心革面,在寿安堂认了错,还是能留在府里的。

她那位夫君傅煜正负手站在黑漆长案跟前,目光超出窗扇,侧影矗立。

“其二,是为夫君。”

“在内里,容卑职通禀。”

那日他先入为主,懒得穷究,确切几乎冤枉她,被攸桐指出来,也不觉得忤。

世人皆诚恳应了,待攸桐更添几分恭敬。

卖力守在书房门庭外的是位十八岁的小将,名叫杜鹤,是傅煜的牙内亲将,随使府邸表里,便可帮傅煜操犒军务、递送文书卷宗,也能为府中之事通报动静,行军在外,还可保护值守,为人机警灵敏,技艺也极了得。

攸桐进府至今,还是头一返来傅煜的书楼。

傅煜端倪微动,语气带了几分嘲弄,“有那么惨?”

夏季阳光和暖,不似春光明丽温和,也不似春季灼目,暗澹淡的铺在他身上,刀削般的侧脸笼出点暗影,倒冲淡那股冷厉肃杀的气势,添些许夷易之感。只那身衣裳还是黑沉沉的,印着极浅的暗纹,布料稍觉粗糙,也不知是为深色耐脏,还是他本就酷喜这般色彩。

攸桐从速收回目光,只当没闻声,将食盒搁在案上,开门见山。

傅煜这书房既藏闲书,也是他措置军务的地点,核心有节度使帐下的亲兵扼守,周遭不准闲人等闲踏足,除了隔壁起居的小院留两位仆妇照顾外,表里都戍守得非常周到。

这话颇带自嘲,却无自苦之意。

攸桐与他数番来往,只觉此人脾气难测,倒还算讲事理,稍收顾忌之心。

攸桐晓得轻重,道:“烦告将军一声,我说几句话就走。”

说罢,双手笼在身前,又行了个相敬如宾的礼。

这般亲将,必是傅煜格外信重之人,职级不低,本领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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