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虾滑――”她指了指锅里的甘旨,“做起来很费事的。”
傅煜被香喷喷的牛肉羹勾起食欲,也对她的涮肉有了点兴趣。
攸桐虎口夺食,内心感觉过意不去,愈发珍惜,蘸了点料渐渐咀嚼。
趁着这两天略微得空, 她便叫夏嫂做些酱牛肉,又卤了些做成牛肉干,今晚熬了羊肉汤,另做一盆牛肉羹,筹办待会配火锅吃。
攸桐也没废话,调了料碗镇静开吃。
“一定是错。你本能够做得更好。”
先前军报传来,满城欢乐,攸桐身在傅家,天然也传闻了傅煜的英勇军功。瞧傅煜意犹未尽的模样,一时候赶不出虾滑,便将独一的几粒蟹丸让给他吃。末端,命人舀一碗酸香适口的羊肉汤,撒些葱末端到正屋里。
“她不算甚么。”傅煜点头,“我是说祖母那边。”
劈面的眼眸如同墨玉,带着核阅,似能洞察民气。
攸桐自嫁入府中,便存了避而远之的心机,对寿安堂不失礼数,却也没筹算靠近,这数月间,虽定时问安,却从没像长房的沈氏婆媳普通,变着法地讨老夫人喜好,消弭曲解。这背后的心机,她没跟任何人提,包含春草。
傅煜抬眼看她,却听门帘微动,周姑走了出去。
攸桐便选了最稳妥的芝麻酱做料碗,加些葱末、椒末、香油等,舀点滚烫的酸菜汤冲开,搁在他面前。那芝麻酱是她专门命人炒了芝麻磨的,醇香细滑,味道极好。少顷,锅里下的羊肉煮熟,傅煜自捞了,蘸了料送到唇边。
“祖母身份贵重,攸桐不敢获咎滋扰,实在力不能及。”
……
“你很喜好?”他问。
却见傅煜筷箸轻挑,从那炭筒背后又拨了两粒出来,“这儿另有。”
傅煜干脆连外套脱了,也无需旁人服侍,自挑着煮熟的肉来吃,偶尔攸桐筷子打滑夹不住,还会帮帮手。遇见鸭血鸭肠,也毫不游移地送入口中。连日驰驱杀伐后的冷肃沉郁也被这热气烘得消逝,他向来冷僻冷酷的端倪垂垂伸展开,隔着热腾腾的雾气,不像最后冷酷疏离。
“是,确切有不铛铛之处。”她毕竟没撑住,诚恳承认,“开初不该听任苏若兰。”
攸桐不测而欣喜,从速捞了一枚到碗里,道:“多谢夫君!”
傅煜没否定,却停了手里行动,将她打量。
春草搬来方椅,请傅煜坐了,攸桐便道:“夫君,能吃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