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桐也一改昔日颓废,闲时抄书练字,捣鼓美食,偶尔跟甄氏出去赴宴,也是不卑不亢。甄氏瞧在眼里,只觉欣喜极了,待正月二十后春暖花开,便去城郊的恩佑寺进香祈福,顺道散心。

攸桐细心回想两遍,没勾起半点关于傅煜的影象。这十余年间,魏攸桐内心眼里就只一个许朝宗,几次豁出性命去救,都是为了他,对于旁的男人,但是半点也没留意的,更未曾救过谁。

也好。不然心机太重,不免又要自苦自怨,想不开做傻事。

院里的动静经丫环的口传过来,她传闻攸桐没像畴前似的以泪洗面,暗自放心很多。当晚歇了一宿,跟丈夫魏思道问了问提亲的详细,次日朝晨便来瞧女儿。

甄氏瞧着暗自焦急,偏巧有老夫人拦在中间,莫可何如。

攸桐昨晚睡得很好,这会儿正在屋里抄经――老夫人给的任务,躲不掉。

庆华堂外栽了很多松柏,夏季里苍翠郁青, 点点白雪还没融尽。

现在女儿捡回性命,变了小我似的懂事起来,甄氏哪能不欢畅?

“齐州的傅煜,传闻过么?”

遂含混道:“记不清了。”

魏老夫人爱礼佛,住处设着小佛堂, 屋里也熏了叫人凝心静气的檀香。可惜她性子燥, 活了一辈子也没能改, 见攸桐走到跟前, 那张脸就沉了下来, 手里捂着暖炉, 皱眉责备道:“叫你在府里好生将养, 怎又跑出去了?”

甄氏出身不高,嫁进魏家算是攀附,在婆婆跟前也很和顺乖觉。暮年攸桐得文昌帝宠嬖,魏老夫民气肝儿似的带在身边,经常出入高门贵户,祖孙处得格外和谐。相较之下,甄氏既无家世又无资财,除了照顾起居,没法给女儿添贵重东西,只能经心教诲,在攸桐日渐率性娇纵时,劝她收敛。

攸桐低眉沉吟,甄氏只当她是不肯,便劝道:“我晓得你的苦衷,睿王虽曾……”

因怕引来叱骂,她开初走得很端方,环佩宫绦压在腰间,脚步不疾不徐,裙角都不敢扬起。待离了庆华堂,垂垂的脚步轻巧起来,乃至暴露含笑。

那小我,仿佛就叫傅煜。

不过这会儿明显没法细问,遂出了门,往她处的西阁走。

现在栽了跟头,倒是翻脸不认了。

魏家算不上位高权重,攸桐十四岁待嫁的年纪遇见这类事,背着狼籍的名声,显见得碰不上太好的婚事。可贵傅家肯攀亲,魏思道筹议过后,很快便应下了婚事。

甄氏也不知她是真想通了,还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只感觉心疼之极,将她揽进怀里。

现在既是有急事, 母女俩便乘马车赶回, 进府后直奔老夫人住的庆华堂。

“嗯,婆婆也喝。”攸桐取了一碗给她,又叮咛春草,“另有充裕的,你们也尝尝。”

仆妇打起帘子, 攸桐走进门去,便闻到一股浓厚的檀香味道。

畴前许朝宗满口密意,老夫人感觉王妃之位唾手可得,未免对劲,不自发透暴露得意倨傲之态。魏攸桐跟在她身边,不免耳濡目染,生出傲岸之心,偶尔行事有错,爹娘要教诲时,老夫人也都护着。光阴一长,魏攸桐有恃无恐,便日趋骄贵。

垂垂的还烦躁冷淡起来。

本来许婆婆还怕攸桐出门闻声风言风语,会受不住多想,见她精力抖擞气色甚好,倒放心了很多。遂叫人去厨下将笼屉里热着的两样菜拿过来,又让烟波盛了野鸡崽子汤,递到攸桐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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