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永宁侯府的大姑爷了,莫非在明茹还未咽气前再塞一名顾家女畴昔,便能让建安伯更靠近不成?莫说这后妻的设法,建安伯到底是如何想的还不必然,便是他果然情愿,那又能窜改甚么?
侯夫人没法,只得“扑咚”一声跪了下来,“母亲,有件事媳妇一向都没敢开口跟您回禀,现在倒是不得不说了。好教您晓得,现下可只要萱姐儿能救我们贵妃娘娘了!”
她面色凝重,“宫闱丑闻不敷为外人道,皇上不成能真的将裴皇后如何。朝中又有裴相擅权,皇上顾忌,恐怕到头来,只要贵妃一人打断了牙齿和着血泪往肚子里吞。”
朱老夫人悄悄点头,严嬷嬷便接过来替她翻开。
侯夫人听了眼眶便犯了红,“本不该让母亲跟着担忧的,但茹姐儿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前几日又咳了一帕子血,请了太病院专治咳症的那位方太医,说茹姐儿熬不过来岁开春,侯爷和建安伯已经谈妥了,为了茹姐儿留下的两个哥儿,建安伯也情愿再从顾氏女中挑一名后妻夫人。”
今上十七岁结婚至今,足有九年,后/宫有位分的妃嫔不下二十人,却唯独贵妃娘娘能怀上龙嗣,现在太医又诊出男脉,只要能安然生下来,腹中龙子便就是皇宗子。天家的骨肉亲情虽比旁人要淡薄些,但对于今上而言,皇宗子的意义不凡,他的出世能替今大将朝局收得更稳,令御座更牢。
她与琳玥相互对视了一眼,便笑着开口说道,“祖母,我这边要用的色块未曾带齐,我归去漱玉阁取来,琳玥陪我一块去。”
侯夫人听老夫人赞叹,便晓得这年礼送得合意了,她态度仍自谦恭,语气中却多了几分对劲,“虽是贵妃娘娘故意,但媳妇说句不该说的话,贡献祖母,原也是娘娘她应当做的。只是……”
朱老夫民气里一震,面上却一丝也不透暴露来,她摇了点头说道,“当初茹姐儿也是他亲身上门求娶的,可现在却闹成如许风景……老迈媳妇,莫非宫里的贵妃娘娘不是他建安伯的远亲妻妹?自家妻妹若得了好出息,于他不也是一份荣光?他现在不肯帮着照看贵妃娘娘,今后又焉知就会?若论容色才调,萱姐儿可还不如当年的茹姐儿!”
她眼眶又比方才更红,“腊月十七与少祈和琳玥拂尘洗尘设了家宴,没猜想蔷姐儿闹过之前那出还不敷,又起了坏心机。那夜,她趁着府里的爷们哥儿都醉倒了,打通了看管角门的门子并内院的几个仆妇,支开了茂春园的婆子,竟然……竟然设法爬了少祈的床……”
她想到这几日出门连续有人探听明萱,乃至另有几家伯府悄悄使了中人过来留了求亲的帖子,她怀着私心俱都截拦下来。但只要等过了年,各家府邸接踵请宴,婆母一旦出了门,这些事都是瞒不住的。
她阖上眼深深叹了口气,“茹姐儿如果晓得她还未曾闭眼,本身的父母丈夫就已经在运营着继娶的事,不晓得该有多心寒。”
侯夫人忙答,“裴皇后亲身顾问贵妃,倘若皇子没了,皇上天然会向她问责,但皇上亦会想,如果裴皇后至心容不得这个孩儿,又何需求沾这团烫手山芋?对贵妃万事不插上一手,只远远地瞧着,皇子出事才与她连累不上干系去。”
狭长的紫檀木金漆描凤匣内,悄悄躺着一柄羊脂玉雀头拐杖,通体莹白,玉质晶莹剔透,一看便是可贵的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