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园中传来吕尚子的高唤声,两人回身,只见尚子快步从巷子那端急奔而来,气喘吁吁,冲高越道:“殿下······今晨慕容大人随班大人一道进了宫,路过东寒宫外,想见一见殿下你,现在······正在我们宫中候着呢。”
言罢,她方俯身拜别,便又带着侍女徐行朝殿内走去。此时,班念烈瞧着那女子远去的倩影,方问道:“她但是卢丞相之女,卢玉菡?”
“夫子经验的是,越儿服膺,遂不管父王对越儿有再多的不满,越儿都会淡然处之。”
翌日,晨钟响于大燕王宫以内,苑内作息的宫人皆闻声而起,下榻奔于殿中,待拾掇好后,又赶快行于宫道之上,往各宫去当职。
“玉菡拜见太子殿下,见过班大人。”
“诺。”
听罢,越自知此事之重,便回身,对葭儿道:“仪止哥哥先行回宫,你且先在园中自在逛着。”而后,他又抬眸瞧着那随行于身后的两个宫女,叮咛道:“你二人定要好生跟着,莫要出不对。”
“恰是。”
宁寂的天井当中,两人一问一答。她躬身偎依在自个儿右肩的模样甚为灵巧温馨,犹惹人怜。现在,越垂下眼眸,透过夕阳的余晖瞧着身边的少女,只见她的碎发和顺垂下,遮于额角之上,在落日中,影影绰绰,让民气动。见之很久,他眸光温和,方才柔声道:
“定当不会。”
言罢,高越牵着葭儿,一起穿过走廊,往西暖阁奔去。于宫中巡查的保护慕容昌胤瞧见此景,那平日炯炯有神的星眸不由暗淡了几分。
听了此话,越愣住脚步,于园中转过身,狭长的眼眸瞧着她,正声道:“葭儿,于这宫中你不必拘束,就还如在山中之时一样,且说你想说的,做你想做的,不必在乎旁人,更不必惊骇那些妃嫔,你虽年幼,但按理来讲,她们还得敬让你三分。”
听了此话,高越垂眸深思了半晌,方抬起沉寂的眼眸,缓声道:“她乃丞相之女,不管爱与不爱,越儿将她留于宫中,不过是身边多了个女子罢了,但能是以于朝中获得卢丞相的拥戴,拉拢民气,才是正理。”
“夫子但是在言越儿无情?”
“深宫清寂,光阴无终,那有朝一日,葭儿可会感觉沉闷?”
“诺。”
“原是于后花圃中安步,瞧见这杏花开的甚好,暗香一人,便折来了几株,想置于宫殿当中装点一二。”
“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当真是妙极。”他捋须喃声道,而后转眼瞧着身边的高越,问:“越儿可否奉告夫子,为何会将此女子也留于宫中?”
东寒宫内,斯琴和弄棋二人将洗漱之具送进寝宫以后,便悄悄退了出来。初晨之际,宫殿宁寂,两个小丫头脸上带着暗笑,坐于殿外的台阶之上,小声地群情着方才于寝殿内所见之事。角落里,肃立很久的玉菡瞧着她们低声窃语的模样,神采渐凝,方不悦的回身拜别,贴身侍女言书赶快跟在厥后,随她而去。
“越儿。”班念烈留步,瞧着他,思忖半晌道:“你父王不比你,可出宫游历,可于深山当中减缓苦闷压抑之绪,他只能整天待于燕宫当中,单独面对着中和宫那物是人非之景便罢了,同时还要面对着一个眉眼与你普通无异的小皇子,这该让他如何能放心?浅显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更何况他乃一代帝王?而现下,大王已老,不免会对旧事耿耿于怀,你作为太子,理应多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