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以内,香炉燃尽,青烟渐消。轩窗之下,葭儿静坐于铜镜前,她的发髻方才盘好,现在,高越帮手执檀香梳,轻梳着她额前的碎发,而后拿起步摇珠翠,镶于她的发束之间。镜中身着富丽宫衣,头戴珠翠的女子,褪去青涩,愈发显得崇高静美,但他细瞧很久,总感略有不调和,垂眸思忖了半晌,方执起黛石,在她眉头悄悄地摩挲着,极其详确,为她画下了小山眉。
殿内香炉轻燃,暖香暗溢,夜风吹拂,烛光微闪。红绡帐下,传来如醉的低喃,和顺的缠绵间,落红于榻······
“恐怕启事不止如此。”班念烈悠声道。
待叮嘱完,他方才回身,跟着吕尚子一道从巷子那头,往东寒宫方向疾行而去。
“入宫多日,葭儿住的可还风俗?可想于宫中长留?”
“夫子经验的是,越儿服膺,遂不管父王对越儿有再多的不满,越儿都会淡然处之。”
他沉寂的声声响于耳畔,葭儿听之,轻声答:“统统甚好,葭儿只想陪在仪止哥哥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