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以内,香炉燃尽,青烟渐消。轩窗之下,葭儿静坐于铜镜前,她的发髻方才盘好,现在,高越帮手执檀香梳,轻梳着她额前的碎发,而后拿起步摇珠翠,镶于她的发束之间。镜中身着富丽宫衣,头戴珠翠的女子,褪去青涩,愈发显得崇高静美,但他细瞧很久,总感略有不调和,垂眸思忖了半晌,方执起黛石,在她眉头悄悄地摩挲着,极其详确,为她画下了小山眉。
“你这是在作何?”高越瞧着她手中的杏花枝问道。
“葭儿莫怕,闭上眼睛便是,仪止哥哥会很轻的。”
听了此话,高越垂眸深思了半晌,方抬起沉寂的眼眸,缓声道:“她乃丞相之女,不管爱与不爱,越儿将她留于宫中,不过是身边多了个女子罢了,但能是以于朝中获得卢丞相的拥戴,拉拢民气,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