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魂已度,施主皆可放心。”
听罢,越俯身施礼,道:“谢方丈。”
高山之上,北风吼怒,门路峻峭崎岖。越谨慎翼翼迟缓前行,将那灵位紧护在大氅当中,何如风雪遮住了双眼,脚下一滑,整小我微微一倾,几乎跌倒,却被身后的和尚扶了一把。
“殿下可真会谈笑。”尚子不满的哼唧道,“此屋墙壁砖瓦皆有雨林风化之迹象,房梁也是多年未修,良木腐朽,恐怕住不上三载,这深山古寺,天降大雪,万一哪天不受其重,被风雪压榻了可如何是好?”
“休得胡言。”越低斥道,转眼又看着陪本身出宫刻苦的尚子,心下一软,方才到:“尚子,你我既已出宫,便要健忘原有的身份,在此处,我不是大燕太子,你也不是东寒宫的管事宫人,明白吗?”
闻声他的抱怨,越将轩窗翻开,看着映入视线的竹子,道:“此虽陋室,但却不失清雅,住上三载倒也无妨。”
此时,两旁打坐的和尚皆单手竖起,转动佛珠,默念佛文,划一的诵经声响彻大殿,悠远空旷。跪在中间的越听着耳畔的诵经之声,心中的邪念逐步消弭,取而代之的是内心的安静与安然。
“风雪之时,山路难行,仪止施主多加谨慎。”
“恰是。”
安步于空庭,静听风拂竹叶之声。越身着薄衫,任北风吹起衣袂,感受着彻骨之寒,打量着现下的居处。背靠寒山,屋后成片的梧桐树,在寒冬只剩枝干,垂于房顶之上,墙角枯草丛生,堆积着枯叶,衍生出一派萧瑟之景,唯那院中仍然翠绿的修竹,让此地多了一分清雅之感。
“贫尼方才在大殿诵经,未曾驱逐高朋,还瞥包涵。”为首的姑子单手施礼道。
那日的天葬台,风雪交集,处于云间雾里极其崇高壮观,殿内的青烟,飘出殿外,檀香四溢。丧仪停止结束,那披着法衣的老衲送高越走出殿外。
“仪止施主虽气度不凡,好似阔别凡尘的天外谪仙,但,这眉宇之间略有笑容,通身又覆盖着阴霾之气,恐是心中邪念太多,使这本来脱俗通透之躯多了些许凡尘之气。”
越低声伸谢,而后隔着漫天飞雪,看着那通往山顶的门路,暗自摸了一把那腰间垂下的香囊,持续艰巨前行。行至一半的路途,便觉四肢乏力,汗水浸湿衣衫,在寒雪冷风当中,浑身冷热瓜代。
吕尚子将大氅上的帽子给他戴上,小声的叮咛道:“风雪之日路难行,公子谨慎些。”
风声渐紧,天气也愈发的暗沉。仪轩派人送来了午餐,两人同案而坐,执筷共食。深山,雪花悄悄飘落,落在房檐。食至一半,几个姑子冒雪快步走了出去。
“谢方丈。”越施礼道。
“正因如此,此时才非去不成,天葬台处于山高远顶,阵势险要,深山降雪没有十天半月是不会停止,若遭大雪封山,门路不通,便要比及来年春季再去,倒不如趁这雪才降之初,还未陈积之时,上山去将灵位早些安设,也可让娘娘早些安眠。”
越停箸起家,行礼道:“仙姑但是华霜寺方丈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