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施主气度不凡,但是从宫中所来之人?”为首的姑子道。
一起送至门外,下了那覆着薄雪的台阶。行至深山小道,白雪飞舞,两旁的梧桐树上皆感染了一层雪花。狭道悠长,那老衲一起给越先容山中的草药花木,奇石异树。离了天葬台,道别之时,那老衲看着面前年青的男人,道:
“贫尼法号仪轩,乃华霜寺卖力食宿之人,两位施主的居处早已打扫了出来,现下,请随我来。”,
此时,两旁打坐的和尚皆单手竖起,转动佛珠,默念佛文,划一的诵经声响彻大殿,悠远空旷。跪在中间的越听着耳畔的诵经之声,心中的邪念逐步消弭,取而代之的是内心的安静与安然。
吕尚子将大氅上的帽子给他戴上,小声的叮咛道:“风雪之日路难行,公子谨慎些。”
北风吼怒,天气阴沉,压抑当中让人徒生苦楚之感。墙院当中,高越抬头看着头顶的四角天空,手不自发的将垂于腰间的香囊紧握。
“华霜寺乃女尼修行之所,男人来之甚少,住在前院多有不便,只好将两位施主安设在此,房屋已打扫,施主且住便是。”仪轩将钥匙交给高越,一拜道:“山中小寺,粗陋了些,望施主莫包涵。”
仪轩分开后,高越翻开房门。一桌一椅两榻,烛台暗沉,被衾暗淡,折叠划一,轩窗半掩,但可见映在其上的竹影,及窗外的淡淡茶青。
越低声伸谢,而后隔着漫天飞雪,看着那通往山顶的门路,暗自摸了一把那腰间垂下的香囊,持续艰巨前行。行至一半的路途,便觉四肢乏力,汗水浸湿衣衫,在寒雪冷风当中,浑身冷热瓜代。
闻声他的抱怨,越将轩窗翻开,看着映入视线的竹子,道:“此虽陋室,但却不失清雅,住上三载倒也无妨。”
“谢方丈。”越施礼道。
寒雪中,那圣地大门大开,和尚皆迎了出来,立在门路两旁,拨弄佛珠,默念佛文,越神采如常,从其间走过,上了殿阶。
听罢,越俯身施礼,道:“谢方丈。”
看着案上的饭食,仪修行单手礼,道:“阿弥陀佛,打搅二位用饭并非故意,只是,现下仪止须得立即赶去天葬台将王后娘娘的灵位安设,实在是迟延不得。”
看着面前茫茫的白雪,越儿道:“生于尘凡当中,那里能做到不染凡尘?方丈所言甚是,仪止自惭多情,唯恐污了梵行,何如乃脾气中人,心性如此,毫无他法。”
“阿弥陀佛,仪止施主顶风雪而来,诚恳可嘉,这王后之魂定得佛祖照拂。”一名身着法衣拄着禅杖的老衲立在殿前,对高越说道,而后用纤竹沾着金钵里的圣水,轻洒在他的额前,念诵一段经文后,方才道:“撤除凡尘之气后,方可进入圣殿,施主请随老衲来。”
“休得胡言。”越低斥道,转眼又看着陪本身出宫刻苦的尚子,心下一软,方才到:“尚子,你我既已出宫,便要健忘原有的身份,在此处,我不是大燕太子,你也不是东寒宫的管事宫人,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