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战不住点头,脆声策应:“我爹同游叔叔,便都是那风趣儿的人。”
宋又谷眼目一阖,鼓腮叹道:“得,得。是,我是见祝兄一人定也睡不了三张床,这便过来蹭一夜,免得白白糟蹋了那一百两嘛。”
“狗门窃手闻人不止、鸡鸣岛主游旧、瞻台鱼家十三少、乱云阁主龙十四。”
刘头儿这便恍然大悟,抬掌拍嘴,碎碎低道:“瞧我这烂嘴。”言罢,却又偷眼胥留留,再近祝掩,附耳轻道:“怕是本日最当忘之天机,尚还轮不到水寒之密。”
胥留留见宋又谷不敢直应刘头儿所疑,轻哼一声,自行接道:“谢过宋公子。”
宋又谷面上愈发潮红,吃紧摆手,不敢多言。
“四友伯伯?”闻人战柳眉倒竖,又再接道:“怎得从未听我爹提到,四友伯伯另有门徒?”
闻人战目珠一转,却也不敢多辩。
“宋公子言重了。”胥留留扫一眼屋内诸人,轻柔轻道:“外使死,水寒失,照祥金卫意义,怕是你我皆难走脱,归正也要去寻闻人前辈下落,吵嘴真假,何必急在一时?”
闻人战见状,扬眉笑道:“你此人,还口口唤我滑头,怕是这房内诸位,数得你最滑不溜手!”
胥留留不睬刘头儿,又再接道:“这处所,普通人但是断断寻不去的,即便去过一回,下次若想再往,怕还是不辨方位,即便身在此中,仍然不得方法。”
祝掩一笑,应道:“宋公子,不知入住天号二房,费了你多少银子?适时店家如数返退。”
宋又谷唇角一耷,喃喃自道:“去便去,身正何惧影斜。”
店家一听,两足立时不稳,膝头一软,已是直直屈身,投地叩首,边哭边道:“小人当真有眼无珠,竟未能于登录店簿时识得大人这般豪杰!小人知错,不该将这天号租与旁人,坏了大人兴趣。但小人也是被逼无法,上有老下有小,家里人嘴一张,出入都是钱。小人有罪,小人有罪,但罪不至死啊!”
“哟,这销磨楼,听着便是个好去处!”
“我师父他白叟家神龙见首不见尾,你这小丫头,又统共见过他几次?”
胥留留一笑,探掌一指祝掩:“我算得甚么大人,这位但是威名赫赫的祥金卫。是罪是冤,你且同他说道。”
“多么天机,抵得过水寒珠之密?”
祝掩也未几言,不过上前,搀了店家起家,转头却道:“我的银子便也算了,只是这位宋公子的银子,你且退了给他。”
宋又谷折扇一摇,傲道:“只要你有些个风趣儿的物什,又或者本就是个风趣儿的人,天然迟早收的到销磨楼请柬。”
“阿谁……”刘头儿一听,更是晕头转向,瞧瞧祝掩,再道:“这销磨楼是那边?”稍顿,又瞅瞅闻人战,接着询道:“你那四友伯伯,又是何方崇高?”
“令师可曾传授‘拭月摘星手’绝技?”胥留留不由笑道。
胥留留见刘头儿一副债多不愁的赖皮德行,不由笑道:“少时便闻家父提及,江湖闲散客,当推李四友。也不知自何时开端,销磨楼便为江湖中人推许备至,其来于那边,起于何时,无人详知。只是传闻那楼中各式幻药迷阵、戏法工夫、宝刀美人、陈茶老酒――奇珍奇宝,数不堪数;或是自有,或是展玩,不拼胜负,不求高低,全不过贪那么一点儿成心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