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鸡鸣岛?”刘头儿一拍脑袋,“为何去那处?难不成是那死人故里,这方押凶徒前去?”
仵作见状,不敢瞒掩,躬身称是。
鱼悟师掌内念珠转个缓慢,启唇策应倒是迟缓,“正因咸朋山庄之人在,便先行抹了葡山的怀疑,如此,对老衲但是有失公允。江湖谁不晓得,葡山祖师掌门凤池师太乃以掌风狠辣断交闻名。老衲肤见,四绝掌整套掌法虽同我大明孔雀摧毫无类似,但是伤人所依之掌力,害命所凭以内功,殊途同归;如此,施于关键,尸身情状天然相类。断不成因葡山现任掌门同咸朋山庄有些个姻亲攀附,便一口咬定那是大明孔雀摧。”
祥金卫得令,立时弓手辞职。
“禀国师,四天前,那祥金卫收回炊火讯号。小人深恐有异,念着少扬尚在垂象辖内,这便先行赶至。”
“禅师此言,正合我意。”姬沙眉头回声而开,少待,又再接道:“如此,那便说定,暂不给两国国主多添烦愁,先将失物寻回为上。只不过,禅师总该同老朽说道说道那大明孔雀摧吧?虽说天下武功一家,拳法掌法,总归出于两手;但是受者内脏俱裂,腔开体爆的情状,怕也只要禅师的独门绝技做获得了。”
“只是,小的这两眼倒也不花,心下晓得,此案必是非同普通。”刘头儿一顿,眨眉故作高深。
姬沙轻笑,抬眉表示刘头儿接言。
“阿弥陀佛。现下那物,究竟那边?”鱼悟师垂了眉眼,两手持珠,反是悄悄念起经来。
二人也未几言,然举止多是客气,一推一让,齐齐入了房内,只将两方主子止于门外,肃立扼守。
“禅师,久违。”姬沙见状,已是抬声抱臂,缓缓迎上前去。
姬沙自怀内取了火折子,待见那密函焚尽,方阖了眼目,面无五情,心下倒是百味:且不言那掌法极似大明孔雀摧,单言盗珠,闻人不止何必画蛇添足,以那般掌力取了外使性命去?若非闻人不止所为,那水寒,现是依计入了闻人不止囊中,还是有人棋高一着,抢在前面杀人盗宝?如果杀人只为夺宝,倒还好些;如果其发觉水寒已失,却仍就势杀了使者,还是以这般掌法,其心所欲,怕是更难揣摩计算。
天蒙蒙亮,府衙便有高朋,不是别人,恰是五鹿三经宗主――姬沙。
“听珀卫言及,事发之时,姬施主麾下祥金卫一名亦在客店?”
“禀大人,小人何能,怎敢擅阅?”
鱼悟师自是解意,心下暗道:若此事真乃姬沙安插,怕是有些毒手。只要扣住水寒,其便可等闲令两国国主迁怒于我,若以后其自行奉上神珠,更可于五鹿国主面前邀功,表里均讨了便宜去。思及此处,胳臂一扬,便驱和尚后辈于外。
少扬城内。
鱼悟师此来,亦是简从,所带二人,更非削发僧侣打扮,全不过布衣草鞋,毫不张扬;再观鱼悟,一袭木兰法衣,既没法杖,亦无莲花帽,唯不过颈上一条百又八颗黑檀挂珠,掌内一串十八粒水沉,想来若百姓打眼粗看,定感无奇。
姬沙点头,似做嘉奖,展信打眼,已是朗声笑道:“如此,甚好,甚好。”
思忖半晌,姬沙顿觉头痛,想起外使后颅寻得那根银针,倒也不欲多查,心下唯念着:以他那身份,莫说伤一个外使,即便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人杀一双,也是无伤风雅,何必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