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无知之人甚众,整天拈香择火,不知身是道场。”五鹿浑一字一顿,低声笑道。

“小鹿?其……其又不识轻功,不谙拳脚,只怕……”

午膳方过,室内炎热。况行恭自发憋闷,加上不时心忧容欢,一时候更觉额如锥剜、胃逆痞满,无法之下,这便草草告了秦樱一声,自往园内湖上一走,寻些个浓阴冷风。

早不过寅时,便有侍婢急仓促往秦樱卧房报讯,说是不过眨眉工夫,少主榻上已冷,人去房空。

况行恭闻那哭声不住,心下更加不快,暗退个两步,作势咳了一咳。

况行恭咬唇见血,再不出声,单手缓将容欢留书展了,轻递至秦樱眼目跟前。

五鹿浑呵呵轻笑,虚应了一回,再往那凉糕上咬个两口,沉声自道:“如果夜间肚空,鄙人便往厨下讨一盏槐豆垫饥。只是听闻那小食乃是奶奶公用,却不知奶奶可否不吝赏了与我?”

“敢问宋楼奶奶,怎得未见闻人女人前来用膳?”

“其三,闻人女人……鄙人哀恳,欲求你……求你当着宋楼仆婢……吃…吃鄙人……一个巴掌!”

“其一,欲求闻人女人为我自容兄那处摸一个随身物件儿。”

言罢,五鹿浑于秦樱身前站定,目不转睛瞧着宋楼奶奶,待二人四目交对,五鹿浑这方眨了眨眉,收颌拱手,看似不经意改个面色,缓声轻道:“初入宝地,本当从俗避讳,未料昨夜梦行,滋扰贵家宗祠,鄙民气内,实在惶恐。惴惴当中,尤忧恶疾卷土,本欲偃息睡榻,养志和神,孰料一夜梦觉,恍忽懵腾,拖沓之下,竟又误了容兄辞家这等大事……”

闻人战唇角一耷,脖颈低了低,两指往左颊上摩挲半晌,郁郁应道:“从小到大十五载,爹爹纵我,师父宠我,何尝…何尝有人敢对本女人恶形恶状,动口脱手?”

“古语有云,直如弦,死道边。”秦樱目睑一紧,定睛直面五鹿浑,寂静半刻,方再言道:“过犹不及,其言也算中肯。”

思忖失神半晌,秦樱蓦地回魂,正听得堂内胥留留同闻人战小声嘀咕不止。稍一凝眉,茫然四顾,秦樱缓吞口清唾,抬声令道:“且命楼内人弟卅名,分头看望欢儿行迹,谨慎行事,切忌张扬!再来,肘腋尽出,耳目江湖,更需多加留意克日前来宋楼出售动静之人。”稍顿,秦樱叹个两叹,心知此回容欢离家之由,同之前逃婚躲桃花但是差之很多。一番细想,愈思愈急,自感策短,这便再将冷眼暗冲五鹿浑一递,心下说不清是忧是怨。

况行恭单手负后,另一掌往身侧飞鱼袋上一压,昂头戴面,已然辨出了目前之人身份。

五鹿浑见状,轻柔含笑,退上半步,躬身唱喏。

此声一落,况行恭两掌即攒,喘口大气,顿觉心摧肠牵,无华双目顿时便要涌出泪来。

闻人战一听,豪气胆气齐出,一拍胸脯,脆声策应道:“鹿哥哥,你尽言来。”

“便仅留了一婢在外承诺,予了那不肖孙儿可乘之机。”

“甜荞之类,动民风,动寒气,同这猪肉香螺置于一处,还真是应时应景,同我中午所作那一出鳖肉薄荷之戏,异曲同工。”

五鹿浑似是知其当有此问,单手往袖内一探,紧赶着亦是摸索出一张信笺,放脚向前,直递了给秦樱,濡濡口唇,轻声应道:“方往胞弟房内瞧过,未见其人,唯得一书。”

推荐阅读: 都市之超级西游     弃婿当道     读心男友使用说明     虫族在七十年代     一生一世笑皇途     田园妙香     春情萌动事     战神归来:我把世界玩穿了     爱似烟火,终难忘     霸宠嫡妃,战神请入座     我暗恋的男神都成了我亲哥     妇科男医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