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鹿老还是痴痴瞧着那空落落的掌心,闻五鹿浑之言,便将左掌近了脸颊,轻将那泪滴抹了,轻声笑道:“兄长当我是纸作的不成。”
“这两兄弟,长得有少量类似,细细一瞧,又全然不似。”胥留留长纳口气,心下再道:五鹿浑面庞漂亮,却毫不张扬,质若朗月,加上其笑时,两颊正中同唇角半寸开外,四个笑靥齐展,更是显得可儿近人,尤是无间;然五鹿老倒是美的浓烈,齿牙张舞,貌似日轮,实难定睛,即便笑着,眶内生寒,实在令人望而却步。
宋又谷见状,口唇稍开,缓缓吞唾,面上颇见不甘。
胥留留闻听,自是不睬宋又谷,心下暗道:难怪那摆布护法未携慧颜直往小巧京,反是在大椿守株待兔。
约莫一炷香后,木尽雁尽实在看不下去,沉喝一声,止了五鹿浑行动。
胥留留一听,模糊感觉此事同水寒珠有些个扳连,然细思前后,却不得线索,只得抬眉一扫面前两兄弟,打量一会儿,暗道:这两人,身形也算类似,声音听来,倒也相差不远,无怪易容以后,慧颜女人难以明辨。
“若得见闻人前辈,由其亲证,此事,方算有始有终。”五鹿浑缓声应道。
“你们两兄弟,一个夺身,一个夺心。不幸了人家慧颜女人,千里寻夫,反落得这般苦楚地步。”宋又谷唇角一勾,抬声接道。
五鹿老踱步上前,附耳冲五鹿浑轻道:“兄长,幸亏小迎机警,将我及时救下。不然,还不知要被那小女人拐卖到那边去呢。弟弟我想着,若那女子另有图谋,卷土重来,岂不成怖?这便将计就计,尾随她至此,想着看看她可有翅膀,一举端了。”
“你若感觉好,我定依你。”五鹿老点头晃脑,回声接道。
五鹿老面现讪讪,一侧唇角一紧,冲闻人战努努嘴,表示道:“全赖这女人妙手。”
慧颜一顿,抬眉正对五鹿老,嫣然含笑,“慧颜不欲往小巧京。”
五鹿浑轻哼一声,无法应道:“若非你这儿戏之举,我等几人,岂会繁忙日久?”言罢,徐缓摇眉,对这肆意妄为的胞弟也实在失了何如。
“请。”
“微泽苑中人,依令毫不成踏足小巧京;也望五鹿皇室中人,切莫再入微泽苑权势所辖。泽女慈悲,初回留手,如果在广达城内再见诸位,怕是难再客气,非得拳脚见真章不成!”
五鹿浑不见着恼,上前一拢五鹿老肩背,手指一抬,正对着慧颜,轻笑道:“小王爷,今儿我们便来计算计算这手足之谊。你且说说,这位抱琴城的慧颜女人,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儿?”
五鹿老现在倒是冷了端倪,左掌还是空抬,细瞧其上,早是承了慧颜数颗泪滴,既亮,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