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佳酿,非得有三五美娇娘服侍在侧,解衣披发,慎重其事,方可品得!”五鹿老啧啧两回,“若无此等典礼,怎能显出这酒分歧凡响?”
薄禾闻听,也未几言,稍阖了眼目,脸颊微扬。
五鹿浑口唇微张,稍一摇眉,轻声应道:“确是不知何故。乱云阁同薄山派,皆失其影踪。”
闻人战一听,不自发咂摸下嘴,喃喃自道:“我也不知那酒来处,就只感觉入口甘冽,唇齿生香,落喉辛辣,五脏熨贴,连毛孔都舒舒作响,往外透着风……归正,是好酒便是。”稍顿,一拍五鹿老肩背,脆声道:“小鹿你既晓得那酒来源,怎不明言?我也好拿捏下喝酒的分寸,免得做了吃人参果的八戒去!”
鱼龙二报酬闻人战之言一逗,面上也是屏不住,齐齐笑出声来。
龙十四亦是冷哼一声,拉长尾音,一字一顿道:“你这小子,便是靠着油嘴滑舌奉迎女人么?真该让战儿晚些往小巧京施救,让你被人逼着结婚得了。”
堂内鱼龙及薄禾三人见状,心下对五鹿浑暗生了甚多好感,究其启事,恰是因着隋乘风。
“那乘风归,学到了几成?”
五鹿浑本是满心噜苏,闻听此言,终是不耐,噗嗤一声,已然展颜。
言罢,二人拂袖,并肩离了堂内,留下闻人战同五鹿老,面面相觑,掩口笑个不断。
五鹿浑轻嗤一声,眼目一阖,实在懒得同本身胞弟计算。
“鹿哥哥,怎得自你我登阁第二日,便再也寻不见我十三十四叔了?”
但是,江湖中人,孰人不知隋乘风外号“佛口佛心”,话非忠告不说,事非良善不做,既无奴颜傲骨,亦无虎狼野心。七十余岁,仍孑然居于雪山之上;平生所求,怕也就是至高至强的上乘武功了。如此高人,其所交友照拂之辈,定然不会是甚么奸恶之徒。
薄禾轻巧一应,高低打量五鹿浑半刻,正色点头。
薄禾见状,掩口边笑边扬手应道:“免了,免了。”
鱼龙二人同薄禾见状,皆是了然,几番忍俊,无一不乐。
五鹿浑长叹口气,单掌一抚下颌,轻道:“许是如此。”此言方落,五鹿浑细细揣摩初至乱云阁那日筵席之上鱼龙二人说话,模糊总感觉有些个不对,然思前想后,不得解法,只得轻柔小扣脑袋,半晌,濡唇询道:“栾栾,那夜宴上,可有何事何物令你印象深切?”
薄禾眉关一紧,扬袖令弟子先行退下,后朝五鹿浑等人柔声道:“几位,实不刚巧,我尚需往内院探看一二。几位莫要拘束,我去去便回。”言罢,停亦不断,放脚向外。
五鹿浑怎不解意,先是轻斥五鹿老失了端方,后则又再拱手,冲薄禾柔道:“舍弟甚少出门,亦未多见地过江湖前辈,一时讲错,望请薄掌门不怪。”
五鹿浑含笑摇眉,抿唇未几言语,唯不过探手,先往耳孔掏了一掏,后则拱手,冲龙十四施了一揖。
“战儿谢过禾婶婶。”
五鹿浑初至薄山派内,见弟子甚众,男女皆有,同一着装,言谈行事非常老辣。思及昨日庙门所见几人,五鹿浑不由巧笑,心下悄悄计算着:情面练达之人,果是更易上得骗局。然能将弟子调教如此,这位掌门也是不俗。正在考虑,见一女入得堂内,身着淡桃红,神情收敛,单手负后,一步步皆现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