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

方过关卡,目前陡有光亮乍现。

细细辨来,此一处:薜荔依墙,莓苔漫地;怪石叠叠,湖水粼粼。内里是妒花气候,内里是无风无雨。这个密洞那里是甚么无间阿鼻,清楚是雪山贮春之所、天上洞府极乐方是。

宋又谷见状,面上羞赧,磨磨蹭蹭不情不肯地,却还是一步步跟了上前,口内喃喃干脆着,“本公子又不是怕。本公子是衣衫薄弱,想在此歇上一歇,待身子回暖再走……哎我说鹿兄,你别走那么快啊?等我一等……”

五鹿浑同宋又谷瞧着面前气象,无不是口唇开张,瞠目结舌,胸前仿佛敲锣擂鼓,咣咣响个不断。

“此一名,不是啥劳什子月儿。”

宋又谷掐指一算,喃喃自道:“二十多年前,武林有四大谜团――一乃葡山祖师失落;二乃大欢乐宫毁灭;三乃鱼悟国师入宫,四乃剑横子藏匿。”

“吃……食来……食来……”

这山洞,初时稍显逼仄,另有几处,需得蒲伏缩身,方可通过。然行两刻,面前豁然开畅,四围有几条半尺粗细的孔道归并一处,各条涓水细流竟于洞内汇成一条暗河,河水清澈却不生鱼虾,汩汩流淌着,直往山洞更内的暗中。

“二百四十九个月,便是廿年之多。宋兄赅博,江湖中事如数家珍,廿岁之前,何事曾颤动江湖,众说纷繁?”

五鹿浑挑眉哼道:“我也盼着,此人同葡山无有连累。但是,以我对隋掌门体味,他绝非那知晨风月醉表情事之人。依他的性子,给那温泉取这么个名字,不成能毫无启事。我猜想着,那‘月’字,一来是个障眼法,免得让人一下便将温泉名字同凤池师太联络一处;二来,怕那‘月’字也作计数之用。”五鹿浑扫了身前囚困之人数眼,终是不敢正视,侧颊朝宋又谷一努嘴,沉声接道:“宋兄可还记得方入山洞之时那些数字?”

五鹿浑应也不该,自顾自掩着面,只感觉胸膺浑扰,心口沉重,闷闷地不住吐纳,却仍感受憋堵不畅。

宋又谷蹭蹭两步上前,颤声接读道:“取吾之心,夜叉尚不肯食;煮吾之身,镬汤尚嫌不沸;烙吾之肉,赤柱尤不敷温;秽吾之体,粪尿尚难称臭。吾之罪业,历遍多狱,每狱亿劫,仍不成消。但求早死,万苦加身;即便业尽无期,却可脱此生狱,少受天良鞭挞,不由悔疚噬心。”

“此一山,当唤‘铁围’;此一洞,当名‘无间’。小罪尚报,纤毫受之;罪孽深重,摆脱有望。”五鹿浑轻将另侧山壁上所书笔墨朗读出声,稍顿,摇眉苦道:“这字,瞧着像是隋掌门亲笔。”话毕,悄悄计算道:莫非,那人……真在这处?心念及此,五鹿浑抿了唇,抬了掌,五指于膺前虚虚掐算。

宋又谷一怔,嘲笑阵阵,轻声应道:“隋老爷子不就是痴恋无果,欲念蒙心,这才将平生所爱软禁此地,于世长隔嘛。那风月池的名字,天然也就是为此人而起。我唤她月儿,有何不对?”

宋又谷同五鹿浑递个眼风,二人齐齐上前,谨慎防备着,摸索行了十数步,待至跟前,方见那几有两丈高的巨石下部,暴露数条铁链,每根都有孩童手腕粗细,其上多是斑斑锈迹,相互缠绕着,说不出的阴沉可怖,只消看看,已生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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