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派掌门雪见羞,生受棍刑,亦已丧命。我等金卫到时,其尚残喘。救之不能,不成卒睹。棍首尖细,自其阴插入,将之空架。其身赘重,缓缓下落;长棍过身,缓缓上穿。其难忍剧痛,凝力于齿,断舌他杀。后棍尖方自一腋钻出。内脏尽破,血水成河。”
宴中,五鹿浑同宋又谷相视以目,眼神初遇,兀自垂眉,长筷翻滚,同时捡了根菜青往口内一送,咯吱咯吱咀嚼不住。
“鹿大哥,接下来,我们当往那边?”胥留留拨拉着碗边几粒米饭,稍显无措,轻声询道。
此一处:红墙绿瓦,都丽堂皇;金鸭腹暖,兰麝烟长。就着那暗淡光、旖旎香,五鹿浑缓缓起家,两足月朔落地,便感觉脚底虚软,身上绵绵如同给人抽了筋骨;尚未坐定,那两脚似是易了主,鬼使神差的,竟是带着五鹿浑迟疑踉跄,一起直往里闯。
“来……再往内来……”
闻人战一听,下颌前探,掩口娇笑,“真要如许,你这条泥鳅倒不如游去昆仑派,摸一摸那女掌门秘闻。双管齐下,事半功倍。”
此言既落,五鹿浑目睑不开,却扭身再冲门外,抱拳相请。如此一来,不过半晌,便听得二女脚步沉沉,前后拜别。
五鹿浑脖颈一仰,抬掌自额顶一起轻拍至口唇,连扣数回,终是难置一词。
风动帘开。
“堂妹,我师父……我师父被那大欢乐宫所害,放手西归。现现在,钦山已是没了我的安身之地。”
“宋……宋兄……”五鹿浑撤了掌,四下打量,见那梦中仙宫那里还在,本身原是跪坐葡山派法堂内,身前半丈,便是那樟木凤池像。
“先有隋乘风碎首,后有钱眼子糜躯。再加上那薄山石刑同昆仑棍刑,若说不是异教重现,另有何人使得出这等阴损酷刑?”宋又谷不由切齿,折扇一立,已是将那密信洞穿。
宋又谷闻听,立时喜不自胜,咣当把掌内碗筷一搁,挑眉笑道:“虽不知那钱眼子究竟有没有奥妙,也不知其若真乃异教中人,肯不肯跟我们透露些个奥妙;但是,现下只要让我离了葡山,莫说四海帮,即便刀山火海,我也愿往。”言罢,又再轻挠耳郭,面上自怜自惜之色颇重。
震惊一夜,四人无眠,苦捱至鱼肚微白,已是目红舌燥,失了心气。
不待五鹿浑言语,宋又谷已是冷哼一声,来回打量五鹿浑面上那青白不定的神采,不过斯须,便似会心,冲凤池木像对付拱手,一面贼笑,一面嗤道:“万望菩萨不吝慈航,一垂普度,保本公子这腕子如常,挥斥八极,龙精虎猛。”话音方落,其已是一扬折扇,扭头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