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赵燕豪神情镇静,“师叔,某非……某非阿谁窦行空,已经被您擒获了?”
“如此说来,当真是万无一失啊!”赵燕豪欣然道:“师叔,那批财宝顺利送达了吗?”
“大胆!”缪易真瞪视了他一眼,吓得他立时噤了声,高近楼掩嘴轻笑,冲他做了个鬼脸。
“师叔,您这话,小侄可就不附和了,”赵燕豪连连点头,“虽说为富不仁之辈倒是有的,可毕竟是少数。据我所知,绝大多数的王谢望族、簪缨世家,都是操行高贵、乐善好施的呀!”
“方丈师兄谬赞了!”缪易真不觉得然地摆摆手,“混迹宦海这些年,虽说是说过一些愿意之言,做过一些愿意之事,可总的说来,所得远弘远于所失呀!以是说,做人,只须俯仰无愧于六合,言行无愧于知己,便可无怨无悔了!”
缪易真叹了一口气,缓缓道:“缉获的那批财宝数量庞大,包含黄金、钻石、古玩、书画、珍珠玛瑙等等,光是木箱,就装了近千只……”
赵燕豪感慨道:“小侄少时见那些官吏横征暴敛,逼迫布衣,以是就很鄙夷朝廷,悔恨官吏,发誓不与他们为伍。可听了师叔的一席话,小侄方知是本身过火了……似这等大灾大难,若没有朝廷主持大局,斩奸除佞,如何能救得天下百姓?”
说到这里,长叹道:“宦海,真是苦海呀!你必须得随波浮沉、摆布巴结,不然,不要说是安身,就连死,亦是无葬身之地的!……可若想报效朝廷,又不得不平身辱志……”
“言归正传,持续说当年唐门之事。”缪易真命人重新泡了茶,收敛好冲动的情感,正色道:“虽说武林各大门派将唐门打得一败涂地,但本身也伤亡惨痛。当时,尚还未论及如何领受唐门的停业,只是商讨如何措置那批缉获的财宝。参与者呢,有我们佛门的少林、五台、峨嵋、普陀、恒山等派,道门的武当、全真、华山、昆仑、龙虎山等派,别的,另有诸如洛阳南宫世家、成都浣花萧家、江南慕容世家、沧州神枪王家、太原销魂箫司徒家等数十个名派。当时的武林执盟主者,乃是我们少林的方丈心寂师叔和武当的天水掌门,他们建议,除留下小部分财宝抚恤各派的死伤者外,其他全数用于赈灾,而各派也都欣然同意了……”
“对,我听爹爹讲过此事!不过,当时我还没出世呢。”赵燕豪俄然忆起来,“爹爹说,我们的故乡本是在禹城,因受黄河水患,迫于无法,才背井离乡,展转迁徙到冀州的。”
“叨教大人,此次,那窦老贼有没有到手呢?”高近楼性子有些急,先于赵燕豪发问。
缪易真笑容一敛,续道:“因各门各派都有人参与押送,大师相互监督、管束,即便是一些贪婪之人有了私心,也不敢有一丝异动……”
“当然到手啦。这家伙,向来是拳不空发,手不空回的!”缪易真看了他一眼,续道:“这一次,他盗取的乃是一串七彩霓虹珠。”
听到这里,赵燕豪脑中俄然闪现出先前所见的那卖花女孩和乞丐来,喟然叹了一口气。
“这……六扇门的神捕,小侄一个也不熟谙,如何猜得出来?”赵燕豪看了他一眼,俄然双目放光,失声道:“该不会是……是师叔您查出来的吧?!”
缪易真轻叹一口气,续道:“更加可气的是,那些犯警的奸商囤积居奇,伺霸术取暴利。不到半月的工夫,数十万哀鸿死于饥饿、疾病及瘟疫。朝廷大怒,立时处决了一批赃官和奸商,才震慑住了余党,稳住结局面。同时,朝廷向未受灾的江南数省加征税赋,并向天下的朱门富户分摊,募集了一批数量可观的赋税和药材,又征集了一多量太医前去灾区救治,终究节制住了瘟疫的伸展,死于饥饿和疾病之下的哀鸿亦垂垂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