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豪沉默,神情显得有些落寞,过了一会儿方道:“师叔经历丰富,所言当非虚言……”顿了一顿,点头苦笑道:“现在,小侄算是明白了,为何我家会历代贫寒,大抵也是因为世代良善的原因吧?!”
“不但如此,每次出发时,还要翻开部分木箱验看过再解缆,其间从未发明过有涓滴异状。及至到得漯河时,天降暴雨,路滑难行,一匹骡子俄然出错颠仆,将所驮的木箱摔落在地,箱子分裂,却从中滚出一大堆铁块来……”
“燕豪贤侄,息怒,息怒!”缪易真忙按住即将翻倒的茶碗,“天下可气之事多着呢,件件都要活力,能气得过来么?”
“当然到手啦。这家伙,向来是拳不空发,手不空回的!”缪易真看了他一眼,续道:“这一次,他盗取的乃是一串七彩霓虹珠。”
“这小子杀气好大,真像一只猛虎!”缪易真看了他一眼,内心嘀咕。
“话说回了,你所说的这类富人倒也是有的,只是希少得很啦!何况,安能包管,其祖业不是他们的前辈们巧取豪夺而来的?”
缪易真轻叹一口气,续道:“更加可气的是,那些犯警的奸商囤积居奇,伺霸术取暴利。不到半月的工夫,数十万哀鸿死于饥饿、疾病及瘟疫。朝廷大怒,立时处决了一批赃官和奸商,才震慑住了余党,稳住结局面。同时,朝廷向未受灾的江南数省加征税赋,并向天下的朱门富户分摊,募集了一批数量可观的赋税和药材,又征集了一多量太医前去灾区救治,终究节制住了瘟疫的伸展,死于饥饿和疾病之下的哀鸿亦垂垂减少……”
“三十七年前,本在沈家的,可厥后,却被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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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我对珠宝甚么的不大抵味……这七彩霓虹珠,究竟有多贵重呀?”
“那些金银珠宝呢?”高近楼仿佛对这类东西最感兴趣,诘问道。
“真是奇特,那沈家的传家宝,怎会落在南宫世家手里呢?”许锦山发问。
“真是可爱!”赵燕豪气得一掌拍在茶几面上。
“哎,如许的人家又何止你爹爹他们,不堪列举呀!”缪易真黯然点头,“当时的朝廷,因之前战事频繁,国库空虚,倾其统统,也仅能拨出八百万两赈灾银两来。这戋戋八百万两,对于上千万的哀鸿来讲,本就是杯水车薪了,再加上各级官吏的层层剥削,到得哀鸿们手中之时,所剩已然不敷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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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奸要双,拿贼要脏。”缪易真感喟道:“我们大明,是讲究律法的,岂可滥取性命?”
“那当然,他本就是受命而为的!”缪易真的口愤恚慨中带着鄙夷,“当时的唐门,乃是名副实在的天下第一大帮,只如果无益可图之事,甚么都敢做,甚么手腕都用得出来!这类行动,对他们来讲,又算得了甚么?”
“那有甚么不好?!”赵燕豪冲动地插口:“作为皇上,能有这般心机,乃是天下百姓之福!我以为,只如果如许的皇上,便该称为圣君!”
“那是当然!比方说,当今圣上,便是位泰初烁今的圣君呀!”不知缪易真是不是有怕本身方才的谈吐被人告发的原因,忙接口歌功颂德,“可爱的是那些贪赃枉法、作威作福的官吏,师叔我是对这类人深恶痛绝!……但是,若想为圣上分忧,为朝廷效力,为亿万百姓做点实事,却不得不与这类报酬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