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上前躬身一礼,寂然道:“鄙人李衍,奉师命特来拜见张真人。”张真人站起家,伸手表示,道:“公子是方外老居士高足,不必拘礼,快快请坐。”李衍略一歉让,在中间客座上坐下。
张真性命吕逊相陪,同到斋堂用过饭,随即李衍回房清算行囊。一时凌霄走来,笑道:“掌门真性命我伴随公子前去。”李衍听了,喜道:“真的?那可太好了。”这两日他同凌霄相伴,颇觉熟络些,有他一起相陪,少了诸多不便。
张真人一转头,叫道:“凌师弟。”一名道人回声上前,呈上一封手札。张真人接信在手,回身向李衍道:“贫道已修下一封手札,再命一名弟子相陪,烦请公子再劳鞍马,径往武当山一趟。若舍弟已将东西偿还,天然更好,倘若尚未送去,舍弟见信后,自会托付公子,公子自行取回就是了。”
吕逊等人在旁听了“旬日一食,一眠七日”,都惊诧不已,“旬日一食,一眠七日”那不是活神仙么?但见掌门真人神态,明显深知其情,并无奇特之意。随即想到,这“方外居士”在江湖上早有神仙之誉,想来此话不谬。
李衍只得应道:“是。”固然内心猎奇得难受,见他如此说,也不好深问。
李衍心中暗道:“张真人如此扣问,那是不露声色摸索我身份,如此,倒制止了很多曲解。”当即站起家来,恭然说道:“真人殷殷挂怀,深感美意,家师亦命多多请安。鄙人此次前来,乃是受命取还一件东西,家师他白叟家说……”说到这句,俄然止住,想到两次说“天机不成泄漏”,皆被人当作虚谬诈妄之言,倘若张真人也不知情,那岂不糟糕?
约莫过了一顿饭工夫,吕逊亲身来传李衍进见。
张真人作了个手势,表示他不必再说,道:“公子为何而来,贫道尽知。三年之前,贫道向老居士借阅此物时,商定三年为期,期满之日,必当亲身偿还。两个月前,约期已到,孰料贫道偶染小恙,竟不能前去偿还,爽约失期,倍感惶愧。上月初,舍弟前去武当山,贫道便命舍弟代庖,要他顺道将此物偿还给老居士。现下看来,必是舍弟冗务缠身,未能及时送达,乃至有劳公子远道驰驱,实在心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