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忍不住问道:“铁扇相士?此人名誉很大吗?”凌霄低声道:“他是金陵‘玄真观’的人,点穴是一项绝技,相术是一项绝技,以是江湖上叫他‘铁扇相士’。只是奇特,都城离此路途不近,他到这里做甚么?”
张惠茹格格一笑,接口道:“你们店的酱驴肉,是瘸驴的,还是不瘸驴的?”店小二怔了一下,挠头道:“驴瘸不瘸谁能晓得,想来是不瘸的。”张惠茹一摆手,道:“如果瘸驴的肉,我们就吃,不瘸的就不吃。你的不瘸,我们不吃。”李衍白了她一眼,转过甚去,张惠茹格格长笑。
李衍一见是张惠茹,吃了一惊,听她语气看她装束,明显是要同业的模样,暗道:“糟糕!这疯丫头莫非也……”吕逊忙解释道:“蜜斯传闻去武当,也嚷着要去看她二叔。”
此时正值用饭时分,客人正多,三人系好马出来,临窗挑了一张桌子坐下。
凌霄接过话茬,问道:“小二哥,你们这里有甚么菜?”店小二见问,忙道:“小店好吃的可很多,有板栗烧鸡、清蒸鲈鱼、荷叶肉、酱驴肉,这可都是远近闻名的。”
张惠茹哼了一声,向店小二道:“小二,先上一盘‘随便’。”店小二没听明白,靠近问道:“女人要吃甚么?”张惠茹举高嗓子,道:“来一盘‘随便’,你没闻声么!”店小二陪笑道:“女人再说一遍,小的没听明白。”张惠茹啪地一拍桌子,道:“你耳朵聋了,没闻声这位公子要吃‘随便’吗?”店小二此次听清了,惊奇道:“甚么?要……要吃‘随便’,这可没传闻过。女人,小店没这道菜。”
李衍望了凌霄一眼,凌霄苦笑了笑,一脸的无法。吕逊忙笑道:“公子不必担忧,掌门已然告诫太蜜斯,此去同业,决计不会再混闹。”李衍虽一百个不肯意,却也无话可说。当下吕逊便为他挑了一匹玉骢马。
店小二道:“这位客长,现在正上客人,你占着桌子不点饭菜,小店买卖可如何做?”那文士道:“我说过了,要等小我,人还没到,怎好一小我要饭菜。你这酒家,是怕我不给银子吗?”店小二道:“你不点饭菜空占桌子,依小人说,你老还是……”那文士听了,神采一沉,将折扇一击手掌,道:“酒家,你要逐客么?”店小二忙道:“小人不敢,只不过……”那文士哼了一声,道:“有道是‘店大欺客’,你要欺客?”
饭菜还没上,三人先喝茶。忽听有人大声吵嚷,转头一看,倒是中间一张桌上单独坐着一其中年文士,店小二嫌他占着坐位,便出言催促,是以口舌争论。
凌霄便点了一盘狮子头,一盘荷叶肉,一盘藜蒿腊肉。问到要甚么饭,李衍、凌霄要点米线,张惠茹偏要吃米饭,二人少不得依她。李衍心道:“有这疯丫头一起作伴,一餐一饮她都要到处作对,这苦头吃大了。”
三人告别下山,月朔上路,李衍只感觉这匹玉骢马又快又稳,不比那头瘸驴,一起上颠得腰胯生疼。因而大师快马加鞭,一口气奔出有三十多里,这才信马慢行。
店小二跑过来号召道:“三位客长吃点甚么?”张惠茹用手一敲桌子,问道:“喂,臭小子,你想吃甚么?”李衍白了她一眼,半日才道:“疯丫头,随便。”张惠茹怒道:“你……”说着一抬手,作势要打。凌霄赶紧劝道:“师妹,又混闹。”张惠茹放动手道:“我如何混闹了,我宴客,问他吃甚么,有甚么不对!”凌霄道:“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