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点头,道:“没甚么。”
“你错了。”那古俄然大笑了一声,走到洞中篝火边,又道:“如果他只是对我态度窜改,倒是对我们有安抚之心,但在刚才的集会上,他不但对三长老提出凭借朝廷的建议毫无抵抗之色,竟然还当着众长老的面直呼阿比盖尔的幼名,那便是别成心图了。”
我一时另有些捉摸不透,道:“大抵是因为我们这边也有族人死掉,扎巴尔说不定是在安抚我们。”
真没想到,此次的集会里竟然还埋没着这么多的事情,如果不是那古提点,我底子想不到这么多。我也不由想到拜别前二长老和七长老丢脸的神采,大抵这些事情他们也都想到了,只是当时我底子还没有任何发觉。
人都已经被分了尸,便是再拼集起来残肢也不完整了。我跟在那古身后,看到面前一幕,心头不由又是一疼。
这时,一名天狼族的族人抱来两身洁净的兽皮衣,那古接过来一件,又道:“顾朋友也换一换,淋了一夜的雨,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
那古笑了笑,道:“我们这几日拜访弥罗族,扎巴尔一向未曾有好神采给我们,本日当着众长老的面,他已然称我一声‘巫师’,可见他对我们的态度已是转了个大弯!要晓得,他先前可一向看不起我这个天狼族巫医的,现在这么称呼我,便是有言好之意了。”
我看了看那古,天狼族的族长能派他来摸索弥罗族的口风,实在是选对了人。那古固然只是一介巫医,但察言观色实则异于凡人,心机不成谓不周到。可不知为甚么,他现在说这些话,我却没出处的一阵寒意,只感受他越来越陌生。毕竟,死了这么多人,他仿佛一点也不在乎一样。
那古笑了笑,道:“族长言重了,你我两族本是近邻,大难当头自要同舟共济,何必客气?凡能用获得我天狼族的处所,还请族长直言相告!告别!”
扎巴尔的脾气已被他摸透了吧,他现在表情极好,我实在不晓得该跟他说些甚么,只是道:“但愿如此,治好了身上的蛊毒,鄙人好尽快赶回中原去。”
我越想越感觉不简朴,顺嘴道:“但是先生,扎巴尔此人讨厌中原人,如何会如此等闲归顺呢?”
那古见我站着没动,奇特道:“顾朋友,如何了?”
我微微一惊,道:“先生是如何看出来?”若他对阿比盖尔有掌控,我倒还不至于吃惊,但他对扎巴尔也如此必定,我就有些迷惑了。
那古道:“何必这般急?待其间事了,顾朋友何不先随我回天狼,凉木族长定有重赏。”
这时,阿比盖尔转过甚来道:“那古先生,我族飞来横祸,让你的族人也跟着受连累,实在抱愧。先生且先回洞府,待得我措置完其间事件再登门伸谢。”
那古看到了我的目光,转过甚来笑道:“顾朋友过来烤烤火,幸得你昨夜脱手,此事一旦事成,你功不成没!我必然禀报给使臣大人,财产是少不了的了,呵呵。”
那古像是想到了甚么,倒是笑道:“顾朋友还在担忧身上的蛊毒么?放心,扎巴尔此人很看重事理,这一次你又救了阿比盖尔一命,扎巴尔定会竭尽尽力为你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