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秋荻点头,苏幕遮不由地可惜:“可惜,可惜,错过了出色部分,楼观道与佛家打嘴仗,想来是极其出色的。”
大德和尚的佛珠颗颗如龙眼大小,珠子为一百单八颗,使起来虎虎生风,抡刀劈砍的刀招陈迹较着,招招凌厉,逼着楼观道的道长不竭地碎步后退。但道长却不狼狈,尹喜所传道经《文始真经》本就以养性为宗,短长在内力而不在招式。
“楼观道?!”苏幕遮很快猜道。
苏幕遮了然的点点头,又问羽士是何来路。
他们围成的圈子内,苏幕遮先前见过的眉高鼻尖,近似胡人长相的老衲人正与一着浅蓝色道服,脚踩草鞋的羽士对峙,看模样俩人是来迟了,羽士与和尚已经打足了口水仗,要拳脚相向了。
但大德和尚当年能横行冀州,自是有一番本领的,他晓得本身弊端,一向留有后招。待道长青锋斜刺被他侧身躲开,来不及收剑之际,大德和尚趔趄着身子,原在右手的佛珠出乎料想的在背后转到左手上,顺势一劈,龙眼大小的佛珠裹挟着雷霆之威甩向道长。
虚在一旁作解释,道:“大德和尚原是横行北地冀州的悍贼,擅使六十三路断门刀,后被吾师云游时教养,皈依了佛门,他便将六十三路段门刀融入到了佛珠中,是以招式凌厉,仍然狠辣。”
小沙弥看茶,苏幕遮刚接过,就闻声场内对峙的两大家脱手了。
苏幕遮连呼“使不得”,将他扶起,商定明日由洛危楼前去王府取剑,趁便将他那师弟领走后,四人才又坐下来,喝酒用饭。觥筹交叉之际,空山鸟轻语,轻风缓缓来,说不出的舒畅,直到前山鸡鸣寺内,僧敲梵钟“咚”的颤音阵阵传来,方突破了断崖上的沉寂。
叶秋荻常与草药为伴,鼻子灵的很,她在井沿轻嗅,道:“这胭脂香仿佛由石榴、蜀葵花及苏方木等草木香异化。”
道长剑法快慢自如,不竭地挂、刺、撩,招式刚柔相济,逼着招式刚烈的大德和尚连连后退,狼狈不堪。
“曾棘奴代江北汉人谢过王爷!”曾棘奴躬身行大礼。
“道常有为,佛本偶然,却犹此党同伐异,殊可叹也。”曾棘奴感慨一声。
“还能是谁?天然是羽士了。佛道之争已有百年,何况鸡鸣寺原是道观,是前秦时大德和尚抢来的。”苏幕遮道。
虚正要施礼,被苏幕遮挥手止住了。
虚一怔,他原觉得苏幕遮是过来主持公道或劝和的,却不想来了一名看热烈不嫌事大的主儿。
虚尚未答复,叶秋荻便出言指教苏幕遮,以增加他的江湖经历,道:“观这羽士,在剑法与身形上,动若流水,静若明镜,反应极快,暗合在己无居,形物自著的道法,是何来路一猜便知。”
有史记录,老子西出函谷关时,为时任函谷关的关令尹喜著书高低篇,留品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莫知其所终。而尹喜便是楼观道的祖师爷。后老子化胡成佛之说,便由别史记录的尹喜与老子联袂游流沙化胡的传说延长而来。
他顺手抓起一份茶点,扔到嘴里,兴趣颇高问道:“这是要打起来了?可惜,先前的嘴仗未看到。”
楼观道与佛家辩论,可谓是针尖对上麦芒了。
苏幕遮环顾四周,见和尚在场子外台阶上摆了桌椅,上了茶点,虚正坐在左,忙拉着叶秋荻悄声走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