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哪位太太问起都察院左副都御使之子沈力婚配题目,引得世人收了看戏的心机,个个竖耳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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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便有几位夫人开口道,传闻沈力长得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可否一见?
老爷子为官几十载,深谙此道,思虑很久,决定让沈力在世人面前露露脸。现在活祖宗临时决定不去,可不是要了王喜的小命吗。
淡月道:“蜜斯,传闻今儿个沈府不但游船,还请来了都城的梨园子,蜜斯最爱看戏的,如何也不肯意去了呢?”
刘氏心中叫苦不迭,明知世人是酒徒之意不在酒,却又不好采纳,只得使眼色给媳妇张氏。
沈力无精打彩坐下,懒懒道:“去跟二叔说,我正看书,没工夫对付这些人。”
莺归不觉得然道:“蜜斯,我们开门做买卖的,来个客人是常事。昔日里,大老爷,二老爷不也常去瑾珏阁吗?前儿三爷还在铺子里买了个簪子,眼巴巴的给蜜斯你送来。”
张馨月众目睽睽之下,不美意义违了婆婆的意,无可何如,只得亲身往前院走一趟。
沈力也不客气,抱拳甩袖而出。
沈力与王喜几个从小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则情同手足。没几次,便给老太爷管得服服帖帖。
王喜咬了咬牙,决定破釜沉舟:“爷,那你可得乖乖列席啊,要不然,小的我宁肯挨老太爷的板子。”
“弟妹,眼看着四蜜斯一日大过一日,这么好的青年才俊放在面前,你就不心动?”
欣瑶道:“我若去了,谁管我们昊哥儿啊?弟弟。姐姐说得可对?”
王喜哪敢迟误,一溜烟窜出老远。
世人翘首以盼之时,见一灰袍男人徐行走来,端的是衣袂当风,来人冲刘氏抱拳道:“侄儿给婶婶存候。”
昊哥儿方才十三个月,恰是好玩的时候。在他看来,蒋欣瑶就是他最爱好的玩具,时不时的亲亲,抱抱。咬咬,常常把欣瑶弄得满脸的口水,娇笑不已。
沈府书房内,门虚掩着。沈力焦心的来回踱步。
作为女仆人的知府夫人刘氏,自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谈笑间把世人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姑苏宦海上的人,一个比一个精,早就刺探得一清二楚。沈御史的嫡子现在跟着沈老太爷常居姑苏沈府,今儿端五宴会,哪个不想一睹真容,恭维阿谀一番。
世人见他拜别,纷繁交头接耳,群情纷繁。
刘氏笑称侄儿莽撞,怕冲撞了各位太太,蜜斯。那推测世人都说本日端五佳节,便也不必避讳过分,但见无防。
淡月在一旁打趣道:“蜜斯。昊哥儿跟你真亲,看他笑很多高兴。”
沈力掸了掸衣衫,面无神采。泰然自如的出了房。
沈力恨不得拿起桌上的镇纸一把砸畴昔,喝道:“还不快去!”
王喜暗中叫苦,愁眉苦脸道:“爷,小的我怕给人打出来。”
沈力量不打一处来,冷冷道:“如何?使不动你了,行啊,从今今后,跟着二叔得了。”
听风轩里屋。蒋欣瑶俄然一个激灵,打了个喷嚏。莺归赶快把窗户关起来,怨道:“蜜斯,夜凉,谨慎些好。”
蒋福早几天便从扬州府赶返来,在老爷坟上狠狠的哭了一场。典礼结束后,世人拜别蒋老太爷的墓,举家回了姑苏府。
隐在人群中的蒋欣珊现在方才明白,都察院左副都御使之子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沈力,顿时低眉垂眼,面红耳赤,一颗芳心怦怦直跳,半天赋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