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把事情的来胧去脉一五一十的奉告了蒋元晨。
“她给了你父亲两万两银子,你父亲给了我。”
老太太穿了件酱红色家常大袖袄,衣领处绣着对开的半圆形团花寿字,手持佛珠,端坐在上首,见二房来人,可贵露了个笑容。
欣瑶见弟弟半晌间沉着下来,方道:“贼人给父亲带走了,是谁下的手,我们心知肚明。至于为甚么不报官,我想父亲身有筹算,统统只等父亲作主。”
“我过后想想,也是后怕。”蒋欣瑶想到那夜的火光,心不足悸道:“怕是老太太会护着。”
顾氏拉过女儿,高低打量一番,悠悠道:“瑶儿筹算如何?”
……
蒋欣瑶看着婆媳俩一唱一和,装点承平,那夜的事提都未曾提过,心中嘲笑不止。
蒋元晨冷哼一声道:“我与他不是一个先生,知之甚少,只听得同窗说他睡觉的时候比复苏的时候多,神采也不太好,别的的倒也没甚么了。在府里,除了在老太太跟前,也只在本身院里行事,不如何与大哥哥和我走动。院里子美婢甚多,莺莺燕燕,妖里妖气的,看着就烦人,父亲也不管。”
乳娘把昊哥儿抱给老太太,老太太搂在怀里,逗弄一番。那昊哥儿也不认生,见着个陌生人,欣奇的睁大眼睛东瞧西瞧,没多会口水就下来了。
蒋欣瑶一时气结,俄然词穷。
“哼,都你死我活了,真不知她哪来那么大的胆,姐姐,我这内心,恨不得上前……哎”,蒋元晨搓了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顾氏面露悲色道:“瑶儿,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没有谁的日子能过得行云流水。有些苦,有些难定要你亲身尝了老天爷才会放过你。何必固执于谁给你苦,谁给你的难,这都是命数。”
老太太手里落空,却不好发作,只叹道:“一晃都满周岁了,可得好好热烈热烈。钱嬷嬷,快把那长命金锁拿给二太太,一年前就备下了,也没个机遇给。二太太,这些年可委曲你了。”
蒋元晨翻翻白眼,只得道:“姐姐,我免得。我先回了,有事尽管来暮雨轩找我。”
蒋欣瑶心头一凛,唤了声:“母亲?”
欣瑶道:“母亲,何必如此委曲本身,我与弟弟还小。且父亲这话问得不对,若母亲想将周姨娘送官,父亲他待如何?”
ps:
蒋欣瑶忙道:“弟弟,不忙走,姐姐另有件事情问你,二哥哥现在学业如何?”
老太太暗自感喟,脸上却笑道:“快把昊哥儿抱来我瞧瞧,祖母想得紧。”
宴罢,蒋欣瑶前脚刚回到院里,后脚蒋元晨神采凝重跟了来。那蒋元晨进屋,只盯着姐姐上高低下,仔细心细看了半晌。方道:“姐姐,但是那姓周的买凶要烧死你们?你实话跟我说。”
“姐姐,我不会让你绝望的,这仇总有一天我要报返来。”
蒋欣瑶嘲笑道:“银子?几万两银子?母亲啊,我们三条性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蒋欣瑶悄悄听着,只感觉心口被劈成了两半,一半燃烧着滔天气愤,一半在渐渐的接着这个实际。
顾氏道:“为母亲分忧是媳妇的本份。”
蒋欣瑶送了弟弟,回到房里,寂静的站了会,思考方才得来的信息。很久方才拿起书看了会,偏疼里又算计着蒋全现在到了那边,再有多少光阴方能返来;蒋福这时应当到了扬州府,掌柜的人选找得如何样?本年瑾珏阁要推出哪些新品?父亲到底会如何措置周姨娘等等?心机全然不在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