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之事,不比昨日有个事理摆在那边,满是两人斗个气性。宝玉几曾吃过这类亏,兼又贾母听得他晨间与黛玉一处读书,非常欢畅,直夸黛玉无能、可心。宝玉内心更添上一层堵去,偏又发作不得,是以吃过早餐就负气往太太那边去了。黛玉乐得落半日平静,也不觉得意。见贾母跟前有人回事儿,她避嫌自回屋里去了。
宝玉不能说是,也不甘说不是,方知上了黛玉的当,被辖治住了。他气得没法,只站在那边咬牙顿脚。黛玉却已几步转进贾母房中,走得没影了。
黛玉怔怔地托着腮望着窗外的嫩绿发了会子呆。暖阳收残雪,春意发新枝……虽是比她进京的法度慢,到底这春季,还是赶上来了呀……黛玉另起了新纸,重匀了笔墨,一笔一划地重新起了笔:敬爱的父亲大人……
黛玉想了想,又让润妍去问那些炉具秤饼可备好了,这些花糕可算凉糕,现在的气候,乍暖还寒,到底不好吃得太冷了。小丫头承诺着去了。
宝玉听得黛玉如此一番谈吐,内心猎奇得直如猫抓,忙自袖中将书取了出来,笑道:“好mm,我原说没看完,顺手袖起来了,并不是要以此作赔甚么的。”
“并没甚么,只是说着顽的。”黛玉捂嘴轻笑,一报还一报。
宝玉怔了一怔,不太信赖地茫然道:“mm你哄人……”
“女人,棋子糕做得了,女人可要瞧瞧。”润妍捧了个匣子,笑嘻嘻地跳进屋来,黛玉搁笔瞧了瞧,那糕红得晶莹,白得绵柔,虽说这是本身带着丫头们头次做,不过这卖相,倒也勉强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