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坐着无事,干脆又指导着丫头们给鹦鹉洗了澡。这鸟夏季里怕它着凉,洗得甚少,正合本日里阳光亮媚,就一并洗了,一人一鸟一处晾着。阳光斜斜地自花叶间透将下来,加上院里四下的花被这暖意一催,也都轻香四溢,印上身来,芳香暖意,直溶进骨子里。
虽说这些大丫头们常日也如女人们普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获得的动静却很多。近得如二女人房里的司棋今个儿又同奶娘顶了回嘴;老太太房里的虎魄碎了个花瓶被管事的媳妇骂了;宝玉房里的袭人新做了条裙子……远的如大老爷明天个又买了两个丫头;珍大爷为着些许事将贾蓉给打了,老太太还派人探看来着;二舅太太家又来了人……她们说得投入,黛玉听得故意。按说这做下人的,不该群情主子家的事。只黛玉故意打这些话里体味些周边的动静,毕竟她整日能去到的处所也就这么大个院子,若非如此,实探听不到甚么动静。只是这端方还要守的,丫头们自上回被嬷嬷们骂了一通,这甚么事能够传,甚么事毫不能说的,也都略略晓得了。这与黛玉也没甚么毛病,归正她玉对贾府里哪个添了小妾,哪个去了花街也无什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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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无语沉默,她忙着在心底吐血。盗版,又见盗版,盗版真是无孔不入啊……并且,盗版三大原则,在这里也是非常合用的:比正版便宜,没正版精美,反应比正版广……哎,她怎地这般没有经济认识,怎地没想起让齐管家也开个铺子,本身先做起这个来?白白让外人赚了银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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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记取吃,这院子里能有多少花,那里就够。要我说,将昔日阿谁花签再做些出来才是。”
“可惜云莺不在,做这些她可最特长了。”
午后安息了一刻,丫头们服侍着给黛玉洗了发,披上锦帕,将美人榻置在廊下,让黛玉半靠在上面,将头发顺顺地晾在榻后的几上――黛玉不喜将湿发抹得半干地挽着,每次定要散开来晾干方罢,这闺中光阴静长,黛玉闲来也将宿世看过的那些美容养颜的体例一一试着用上一用。天然,过分惊世骇俗的,也是不敢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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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该用饭了,且歇一会儿罢。”月梅将食盒置在结案上,笑道:“我原话多,女人可别怪我,老爷来信原是件欢畅的事儿,可也架不住女人你这每天这般发楞,饭也用得少了。晚间躺床上也折腾半宿才睡……老爷要晓得给女人写封信是这般成果,只怕是再不写了的。”黛玉嘟着嘴收好了信,娇嗔道:“不准向爹爹多嘴……”春柳安着箸,也劝道:“女人就当为着我们,多多将养身材。我们纵不说,齐嫂子隔几日来瞧着女人瘦了,还能不说。”黛玉想想,虽说是为了父亲与本身的运气,但身材是反动的本钱……归副本身已将原委全与父亲说了,父亲既接了手,想来已有了安排,本身且坐观其变好了。遂笑笑道:“晓得了,姐姐们……本日气候不错,午后我想洗洗头……”
“琏二奶奶来了。”
“可美得你,做得出来,得先供着你们姐妹几个顽了来,也不知能有几个入得了我的口,没得辛苦。”话里却有些酸味。
凤姐笑嘻嘻地喝了口茶,道:“才刚吃了你家的东西,没尽性呢,特来寻你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