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低首一笑。她说呢,真要正儿八经地借银子济急,有甚不好说的,怎地与她噪呱好久。这哪是乞贷呢,红口白牙的,半个“借”字都不提,却打着要她自个儿捧着银子奉上来的心机呢——今后提及来,纵是她家不该对着个小女人述苦,可银子到底是自个儿心软志愿拿出来的。若两家不撕破脸,则是本身年幼无知,耳朵软自做主张,怪不得别人。若两家今后有个甚么不好,这话就更刺耳了,若说这是求贾府救父的贿银也可的,更或者,是为了自个儿求门好婚事的——女孩子家家,这愁嫁的名声很好听么?
“这话说的,好是琏二哥会生银子似的,我竟不知琏二哥另有这等本领,合该供起来才是……”
加高低人们是惯会揣摩主子情意的,来回两趟,也不需多言,那报上来的价是一个比一个高,寻返来的物件是一件比一件精贵,王氏瞧着是一回比一回合意,凤姐自不能去绝望,只是这事总要有个了法,姑侄俩一合计,这主张天然打到外人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