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你打”,萧澜道:“吏部有卷宗,这些日子少睡些,下工夫去罢。”
萧澜闭目,半晌后道:“韩林。”
萧澜道:“真的?”
萧澜点点头,表示无妨,傅长启略微思忖,道:“当日被赐婚的,是皇上与傅家幼女,可实际,阿湄…皇后娘娘并非是傅家亲生。”
他说完有点儿不解:“沈家这是甚么意义?沈湛今儿才称疾不来上朝,怎竟还管起这档子事来?”
“审出甚么来了?”萧澜表示韩林先回话。
下半晌户部的折子便递上来了,洋洋洒洒连写了三封,萧澜扫一遍,叮咛陆文正将新调遣的几名官吏叫来,直接在敬思殿设桌案,就以户部所奏的一大堆事为考题,考较起来,如此既较快地停止梳理又能考核官员,一举两得,还不担搁工夫。
萧真的顾虑没错,第二日早朝言官的折子便参了上来,言辞多有锋利,直参皇上该扩大后宫,另立皇后。另有四人附议。
本日早朝延了半个时候,散朝时官员间也无人凑在一处说话,萧澜沉眸回了敬思殿,萧真和韩林正候着。
连着十来天,萧澜几近都是整日耗在武英殿和敬思殿,只是非论多晚,仍旧回赤乌殿去,因延湄老是留灯等着,有两回等得不断打打盹,萧澜一到她便窝进他怀里睡着了。
可凡事都有两面――反过来觑之,这也是个萧澜集权的好机遇。
他想不明白,萧澜也略微不测,一时蹙着眉头没说话,萧真便低声道:“皇上筹算如何办?这六人的‘病’,怕一时半刻好不了。”
户部一人禀道:“可虞大人不在,户部中正压了几份年前递上来的赋税奏请,不知如何是好。”――他说的恰是虞家大老爷,任户部尚书。
萧澜轻扣着桌案,韩林又回道:“另有一事,昨日下午部属与王爷去措置此事,竟有人比咱快一步,将这些都动静压下去了。”
“是”,傅长启道:“不负皇上叮咛,全数弄清楚了。”
早膳有汤面,敬思殿里也和缓,萧澜微微出了汗,延湄便拿了帕子给他细细擦,等早膳撤下去,她还给萧澜捏了阵儿肩膀,萧澜见她乖觉,逗弄几句才放她回赤乌殿。
萧澜勾着唇没说话。
萧澜眯了眯眼,略一顿,叮咛暂不去大司马府,改往定国公府去。
傅夫人的病一日比一日见好,眼下已经能坐起来,手上也能迟缓行动,只是还说不了话,偶尔能蹦几个单字。
延湄昂首看他,一笑,也把本身的手搭上来。
萧真内心头一跳,往前倾身,“皇上是筹办要动沈家和虞家了?”
韩林领命去了,萧澜揉了下眉间,花生上前道:“皇上,皇后娘娘正在内殿等着您用早膳。”
如此几日下去,皇上不但没有被烦得拿不了主张,反而更加精力,朝堂上由本来沉默者多,垂垂变得众议其事。
萧澜捏捏她的脸,乐了,“那用饭。”
这坑反倒成了他自个儿的了。
萧澜也正要问傅长启所查之事,便按按延湄肩膀,先与他二人出了正房。
萧真一想都替他头疼,可稍一转念,忽又明白了甚么――大司马在朝,六部之事要先往沈湛这里送报,沈湛批过,挑紧急的才往皇上跟前禀。
萧澜乐了,女史倒也没白教,噙着她的耳朵说:“打的是这个名头,要动沈家,就要先把脸面给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