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上头一个,这小夫人嫁出去过的就是守活寡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而如果另一个,那更糟,娶了正室还不圆房,必然是个宠妾灭妻的主儿,这位夫人在府里不定如何受礼遇呢。
延湄歪着头,一脸朴拙地同他解释:“没有摸你。”——真的没有,她是在帮他擦背啊,还是被逼迫的。并且他当时的反应,底子也不是怕痒。
“别气了”,萧澜半坐起来,说:“我再不扔你的花盆了。”——他感觉,延湄一向气的应是这个。
不过既然他开口了……延湄鼓起的两腮漂亮的收归去,她也不肯一向生闷气,这些天憋坏她了,颇是难过。
萧澜点点头,帐子天然不能再挂了,就连他与延湄夏季穿过的衣衫也得换掉。
萧澜淡淡嗯了声,闵馨对着延湄笑笑,心说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萧澜又一本端庄地叮咛两个丫头:“帐子叫允大娘去洗也就罢了,你二人将洗过帐子的水取一杯来,不成轰动了旁人。”
延湄:“嗯。”
唉,闵馨悄悄叹口气,端了脸道:“侯爷,夫人这阵子千万动不得气,昨日诊脉时已有郁结之症,您还需多在身边说说话,纾解了才好。”
“女人公然短长”,萧澜让桃叶将杯子收了,闵馨啧了一声,来前闵蘅叮咛过她,除却诊病,其他一概不准多言,闵馨忍了一茬儿,到底还是多嘴提示道:“侯爷,这袛精香有百濯之称,若焚起来也还罢了,但要将锦帛等物在其化开的水中浸泡,那以后即便浣洗上百次,其香尤存。”
萧澜指腹搓着金饰的纱面,低头嗅了嗅,有股辛平的香气,这香味他是极熟的,都梁香。
允大娘尚不疑有他,给院子里交代几句,便由耿娘子扶着胳膊出了门。
闵馨心眼儿活,眼睛也賊,昨日来时延湄在帐里躺着,她当时便已闻出了那暗红金帐上的都梁香和艾香,今儿一来那帐子没了,萧澜又端了水叫她瞧,她自猜的明白事情是出在那里。
外间桃叶已揣了宝似的返来复命,禀道:“侯爷,夫人,婢子把水取来了。”恰好外院来报说闵大夫到了,萧澜让桃叶去请出去,今儿闵蘅没来,只要闵馨本身。
“女人来的恰好”,萧澜道:“请先瞧瞧这水。”
“是”,两个丫头对于侯爷的信赖感到非常幸运,又晓得这物件是御赐的,金贵,因万分谨慎,抱着帐子出门时,活像请了尊佛。
这几个字听得萧澜胸口微微发胀,看她一眼,不由又想要拨弄那红绳。
“那谁好?”
延湄便不在乎了,“那都成。”
她伸手把铃铛挡住,眼睛希冀地看着萧澜,等了半晌,见他没有再说,便提示道:“另有脖子。”
萧澜不说话了,转过甚来谛视着她。
萧澜也躺归去,静了一阵儿,他又说:“先前的衣裳都别穿了,转头在濮阳城里找了人,给你做新的。”
她记取呢!记得清清楚楚,此人反手勒住她脖子时,她差点儿上不来气儿,夜里做梦还梦见了。
早上还如平常普通,只饭后萧澜叫桃叶和桃花两个小丫头摘了帐子,说有浮尘,夫人昨夜里总咳嗽。
这么细碎的体例多是女人才会用的手腕。
宸妃内心头的怨和恨,他们相互心知肚明,在他这里她底子就不屑用阴招儿,一如她搅黄了霍氏的打算,塞给萧澜个“小傻子”;另有用心送的两个丫头和大婚那晚的红烛,都是摆了然戳你的眼。暗里成事不是宸妃行事的气势,也达不到她真正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