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芷见状,心中又是一动。看来这个表妹,现在真的是得了宠。
坐了一阵,琴无忌起家告别,说要去看看铺子。沈若芷终是不得已,开口谈起闲事。
“太子府克日委实吃紧,待以后余裕了,必然以市息相还,娘舅固然放宽解。”沈若芷边说,边以恳求的目光瞧着老夫人。
“玥儿本日身子不安闲,过来得迟了,还请表姐恕罪。”她微微屈膝,向沈若芷施礼。
“玥儿莫非是嫌弃我七弟腿脚不便?”沈若芷的笑容淡了几分,语气里也多了几分咄咄逼人之意。
沈若芷缓缓笑道:“我倒不知,现在这府里,已经换mm当家了。”
她亲身为老夫人添了些茶水,笑道:“祖母有所不知,父亲也是有难处,琴家的票号买卖,看着风景,实在运营起来,也是到处掣肘。特别是迩来听闻边关又不安宁,很多人都考虑着在手边多放些银钱,以防万一。是以存少兑多,库里也是存银无几,现在那里还拿得出十万两?”
元佑单独站在原地,看着茶盏上砥砺的梅花,想起那一夜,月色下姿容无双的少女。
琴无忌现在,却只渐渐地掀了掀茶碗盖,看了一眼沈清欢。
沈清欢的眼神微微一凝,笑道:“她也是该来了。”
“我要走的路,无需火伴。”沈清欢垂下目光,从元湛手中扯出衣袖。
沈若芷殷勤地让侍女给琴无忌送畴昔一碟,琴无忌却说不喜甜食,直接推到了沈清欢面前。
沈若芷谩骂:“公然是贱人养贱畜,和它的主子一样该死。”
当柔滑的触感从他的掌心消逝之际,他几不成察地轻叹了一声,看着她回身拜别,背影孤绝……
侍女们当即上来抓猫,恰好雪绒矫捷,如何都逮不着,反而碰到了一片安排。
琴无忌不语,老夫人赶紧打圆场:“姐妹之间,说些梯己话本也无妨,来来,尝尝若芷带来的糕点。”
回到凝烟阁,白露仓猝迎上来,说方才老夫人派人请她去冬园,因为有高朋盈门。
巷中的风,仿佛在那一刻固结,人间寂静无声。
她这才惊觉说漏了嘴,但毕竟内心有气,仍旧拉不下脸来,扭身坐着不睬他。
沈清欢低下头去:“玥儿对王爷非常感激,但殊无别意。”
她随即换上一套白底滚银边的衣裳,发上也不过斜斜插了根青玉簪,便前去冬园。
“高朋?”沈清欢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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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芷骤地声泪俱下:“你当我轻易么?我中了死蛊,日日夜夜担忧蛊毒发作,却还要替你操心运营,去琴家看别人的白眼,我为你支出这么多,你就不能谅解我?”
元佑半信半疑:“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琴无忌怎会放心将家业交给她掌管?”
“若说换玥儿当家,倒也没错。”琴无忌出声:“毕竟我长年驰驱在外,家中也总要有个守得住的人,今后凡是票号的事,我若不在,便由玥儿拿主张。”
沈若芷握着帕子的手,紧了又紧,最后站起家来,唇边带了抹嘲笑:“天气已晚,便不叨扰了,来日方长。”
老夫人自幼宠嬖这个外孙女,不由得又心软了:“你这银子放给外人不也是放,好歹都是自家人,你便先给若芷布施急。”
沈若芷回到太子府,一想起本日蒙受的礼遇,便不由怒极。正巧此时,府里养的雪绒从窗棂上跳下来,打翻了花瓶,她立即尖声叫道:“把这猫给我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