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恭敬地过来,替他将身上的大氅解了,搁在一旁的铜架上,就轻手重脚地退了出去,还细心地将房门带上了。
傅绍堂笑了笑,“只是时候题目,但很不巧,我缺得便是时候。”
笔迹工致清秀,别说是署名,就连一点墨汁,也没多出。
傅绍堂既这么说了,淮安也不好再问,依叮咛备下了马车。
淮安眼睛亮,傅绍堂将信置于烛台上方时,刚好就看到了信中的内容,不由地迷惑,“有人要约二爷见面?”
直到他酒足饭饱,搁下了碗箸,里间才传来一声轻笑:“傅尚书倒也不怕本公子在内里下毒。”
傅绍堂把玩着茶杯,“甚么事?”
“你……方才说甚么?”他不肯定地又问了一遍。
傅绍堂这才搁下墨笔,接过信,顺手拆了开来。
街头冷巷里关于傅绍堂的传闻太多了,大多骂他是当朝奸佞的代表,恬不知羞地当了内侍监刘璨的喽啰,才坐到了吏部尚书的位子上。
他既然斥逐楼中世人,包下了整座楼,便是要与他伶仃商谈的意义。
“但是……”淮安面露踌躇,“这写信之人身份不明,此中会不会有诈?”
傅绍堂目光一沉,古井般通俗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里间,手中的茶杯,差点被他捏碎。
“为甚么?”傅绍堂没有说承诺不承诺,只是如许悄悄地问道。
傅府书房,淮安推开门,轻声说道,“是一名身穿白衣,梳着丫髻的女子送来的。”
“你没听错,我就是要你彻查杜时雍一案。”杜元不容置喙地声音从里间传了出来,“当然,本公子晓得这事不好办,能够容你归去考虑几日。”
傅绍堂又拿起信封看了一眼,没有说甚么,便直接将信,放在烛台上烧了个洁净。
“设法彻查杜时雍贪污一案。”杜元掷地有声地说道。
至于谁凭借谁,那都不首要,首要的是,他们现在都成了朝中大家顾忌的大臣,权势在握,那就充足了。
现在权势职位他都有了,缺的只是那虚无缥缈的名声罢了。
傅绍堂嗯了一声,叮咛他:“叫人备上马车,明日我们去醉湘楼。”
中间高几上,搁有帕子,傅绍堂落拓地拿过来,擦了擦嘴,“杜公子既故意相请,我又岂能不给面子……毕竟金谷园的饭,也不是大家能吃到的。”
桌上还放着两壶酒,他倒了一杯在手中,喝了几口。
贩子都厚利,傅绍堂内心也稀有,挑眉淡问:“甚么买卖?”
“我承诺天子的要求,而你,替我办一件事。”杜元悄悄地说道。
傅绍堂却跟没事人一样,平静自如地往楼上走去,等上了楼,他就转过甚,与淮安说:“你在此等待,不必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