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才是龙潭虎穴,危急四伏,你看不到,小六也看不到罢了。”宁远神情渐冷,“想哭就好好哭一场吧,哭了这一场,今后,不要再想畴前了。”
“不说这个了,你还好吧?没人欺负你吧?”宁远挥了挥手,挥开那些不镇静的话题。
天好象亮的特别快,两人另有好多话没说,一缕晨光已经映在了窗户上。
墨七再抹了一把眼泪,“下个月,阿爹不放心我,说现在不比畴前,他得跟我一起走,我这一任……阿爹说要我连做两任,这一任就是六年。”
宁远的声音戛但是止,挪了挪,不情不肯的站起来,“你这个丫头,我是说,你这些丫头,年纪都不小了吧?该……”
“别难过了。”宁远神采有些沉郁,“他不想见我,也是人之常情,他总算有所觉悟,这不是好事。”
“嗯,我看了你写返来的折子。”
“大姐姐难为我干甚么?你临走前,大长公主不是说她不懂军务,让你把都城防卫的事交给大姐姐么,大姐姐说禁军的确就是一群草包麻袋,不堪一击,说要亲身练习禁军,就是宁家的那种亲身练习,就一天,朝廷里,就有很多人说有损国体,一个接一个找到大长公主那边,大长公主就让我去劝大姐姐……”
“换一个也得提示这一句,这是她们的本份。”李桐打断宁远的话,推着他往外走,“快回驿站,快去缴旨,快点返来,我等你吃早餐。”
“好!桐桐,你再睡一会儿,我缴了旨,再告几天假,一会儿就返来。”宁远低头在李桐头发上吻了下,大步出门走了。
“没事,就是想早点看到你。”宁远抬头看着李桐,李桐一呆,上身前倾,凑到宁远面前,就着帘子外渐行渐近的一盏烛光,细心看着宁远,伸脱手,抚在宁远脸颊上,“我也想早点看到你,可我不想看到你又怠倦,又这么瘦。”
宁远先去见皇上和宁太后,顺顺铛铛缴了旨,再去宝箓宫,福安大长公主在长案上摊了七八份折子,正一张张对着不晓得在找甚么,宁远出来,磕了个头就被打收回来了。
墨七一声接一声抽泣。
宁远镇静非常的出了宫门,正要上马,劈面茶坊里,墨七挥动手跑出来,“七哥!七哥,我等你半天了。”
“七哥不是焦急回家见嫂子么,我懂。”墨七是真懂,“我送你到你们府门口,边走边说,两边都不迟误。”
“我晓得,阿爹也这么说,可我……一想到畴前……七哥你没看到,前天小六就带了十来小我,三四辆车,实在是不幸……我一想到畴前……”墨七抹了把眼泪,又抹了一把。
“是。”墨七应了一句,眼泪下来了,“都走了,另有李家大哥。”
看模样宁远不但吃了苦,还受了很多委曲。
“你陪我回哪儿去?有事从速说,不消跟我走。”宁远仓猝摆手,陪他归去,甚么意义?
“这事还用吵?当然是甜粽……不是正统,湖州粽子天下第一。”宁远说到一半,改的极快。
“好,先说我闯营的事……”宁远挪了挪,握紧李桐的手,一件件说那些让他欢畅的事儿,李桐下巴抵在宁远膝盖上,听的津津有味。
“那你现在说给我听,那些欢畅的事儿。”李桐握住宁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