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牙道:“言说她家闺女连日身上不好,爷便拨转马头往她家去了。”玉娘听了不由嘲笑一声:“这话可真是鲜,何时高家竟成了院里,那高家老头年前才死,家中撇下个婆娘守寡,顶门立户个男丁都无,爷避嫌还避不过来,去她家何为,必是你打谎胡说,莫用这等不实之言利用与我,些招来,免得皮肉刻苦。”
安然常跟着爷走动,天然明白爷心机,说下大天来,爷内心还是惦记取大娘呢,不然也不会叮咛他瞒着这些事,虽不知大娘这签上写甚么,只听娘话头便料出成果,爷接了还不知如何欢乐呢,这差事办好,合了爹心,不由躲了一顿板子,说不得还能得些赏钱吃酒。
思及此,神采缓了缓,让秋竹去拿了笔墨纸砚,挽了云袖,暴露皓腕,执笔手,略揣测,摘了一首小令,写于纸上,折了个相思扣,递于安然道:“你莫怕,我不打你,只你爷那边,便把这签送与他手上,余下不消说半个字,只听爷行事便了。”
那安然唬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地上道:“娘且饶了主子,爷从庙上家来,被那高家老婆子拦住了马头,言说,言说……”说着不免有些迟疑,又一想,反正一顿板子,先躲过现在再说今后吧!
若论姿色,莫说府里,可着高青县,东南西北院中粉头,连高家那孀妇都算上,也没一个及上大娘,那模样儿那身材儿样样拔尖,却这性子有些过于沉稳,不得爷意。
柴世延见这妇人,打扮好不娇俏,大正月里,如许寒天,也只穿了件对襟儿衫子,紧扣身上,更加显得酥胸高挺,系着一条大红织金边儿挑线裙儿,微移莲步,堪堪暴露裙下一双高底儿绣鸳鸯鞋儿内巧巧三寸弓足。
作者有话要说:
那老婆子笑道:“你爹正里头吃酒,你不怕挨了窝心脚,本身叫去。”
便内心再不肯,也要拢络那厮家来,若能得个子继,养身边儿,便是他死了,本身拿定主张,守着儿子度日,也能安生度日,倒比现在费心些。
虽心慕已久何如不得机遇靠近,不想却灯节上遇见,那里肯放过,便把那手里帕子冒充落下。
柴世延那是风月里妙手,到此时哪还不知这妇人对本身成心,瞧了她脚,略昂首打量她五官,见一张瓜子脸儿上生真真白净,倒跟本身浑家玉娘有一比,眉眼弯弯,眸光点点,瞥着本身害羞带怯,那春意早从眸底透将出来,琼鼻下红唇略丰,头上插一支明珠簪,耳畔两只细巧巧灯笼坠子,跟着她低首垂眸,微微动摇,真真勾魂摄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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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小厮主子平素一块儿吃酒,灌多了黄汤也都是口无遮拦吃了豹子胆儿,背后里也没少嚼说几位主子。
且不喜这些,常把他往外撵,便他凑上去又有甚趣,久了便也不大去她屋里歇了,常去外头院中吃酒,那董二姐知情见机儿,便起了心秘密纳家来。
高老头骸骨未寒,就脱了素服,穿红着绿,擦脂抹粉,打扮乔张乔致,或倚门首嗑瓜子,或临街楼上,卷了湘帘,靠窗下朝外瞧,若瞧见那俊美魁伟男人,便使眉眼勾来,一而二去,高青县无人不知她名声。
安然家来,按着爷叮咛奉告了秋竹,不想这会儿娘唤他去,内心晓得,娘是个端庄人,瞧不上爷外挑弄妇人厮混,那高家孀妇之事,若被娘晓得,待爷家来,说不得一顿板子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