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锦帷香浓 > 3为今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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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虽有妻房,那大娘子却惯有个好性儿名声,纳了两房妾,一房是本来身边服侍丫头,收房里,年前又纳了院中董二姐,统共三房服侍着,那大娘不过一个安排,丫头也早烦厌,倒让个粉头拔了头筹。

柴世延见这妇人,打扮好不娇俏,大正月里,如许寒天,也只穿了件对襟儿衫子,紧扣身上,更加显得酥胸高挺,系着一条大红织金边儿挑线裙儿,微移莲步,堪堪暴露裙下一双高底儿绣鸳鸯鞋儿内巧巧三寸弓足。

便内心再不肯,也要拢络那厮家来,若能得个子继,养身边儿,便是他死了,本身拿定主张,守着儿子度日,也能安生度日,倒比现在费心些。

娘不依顺着爷折腾,便只得去寻旁妇人,日子长了,可不更加冷了心肠,要说娘只略俯就着爷些,绊住爷脚儿,外头纵多少勾魂,也无大用。

自来忠告顺耳,彼时柴世延正热乎劲儿上,那里肯听,末端,摆了三日酒纳董二姐进门,自此,伉俪冷下来,虽冷毕竟是结发伉俪,便低声叮咛安然:“家去莫实心奉告你娘晓得,如此这般打个谎来。”这才骑马往高家去了。

玉娘却道:“若纳妾怎不纳个良家女子,虽柴家不是那等勋贵之族,纳个粉头为妾,也不大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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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战战兢兢进了后宅,至上房院外间,见了玉娘跪地上磕了头起来,揣摩着谨慎应对,玉娘略扫了他一眼道:“唤了你来,只因有一句话要问你。”说着,顿了顿才道:“你家爷果然去了院中?”

高老头骸骨未寒,就脱了素服,穿红着绿,擦脂抹粉,打扮乔张乔致,或倚门首嗑瓜子,或临街楼上,卷了湘帘,靠窗下朝外瞧,若瞧见那俊美魁伟男人,便使眉眼勾来,一而二去,高青县无人不知她名声。

安然不该她话儿,只问:“我家爷呢?”

玉娘那里耐烦,把手里缠枝盖碗放炕桌上,一声轻响,安然不由抖了抖,忙叩首道:“娘饶了主子,主子说便是了,灯节那日,主子跟着爷去观灯,街当正赶上高家那孀妇,一来二去便有了来往,爷不叫小说与娘晓得,怕娘晓得惹气。”

若论姿色,莫说府里,可着高青县,东南西北院中粉头,连高家那孀妇都算上,也没一个及上大娘,那模样儿那身材儿样样拔尖,却这性子有些过于沉稳,不得爷意。

第二日柴世延特特绕路从高家门前过,果见那妇人楼上斜着身子往下望,那眉眼来去,两下成心,没几日便到了一处,入捣一场,柴世延便丢不动手去了。

虽心慕已久何如不得机遇靠近,不想却灯节上遇见,那里肯放过,便把那手里帕子冒充落下。

安然常跟着爷走动,天然明白爷心机,说下大天来,爷内心还是惦记取大娘呢,不然也不会叮咛他瞒着这些事,虽不知大娘这签上写甚么,只听娘话头便料出成果,爷接了还不知如何欢乐呢,这差事办好,合了爹心,不由躲了一顿板子,说不得还能得些赏钱吃酒。

安然暗里叫苦,心道,娘常日从不睬会这些,怎今儿却较起真来,爷与那高家孀妇那里过上明路,真正一个有口难言,支吾半日吐不出一句整话来。

想男人哪个不好色,只生再好模样,末端还不是要炕上见真章,常日沉稳端庄还罢了,若床笫当中也如此,岂不无趣,何况,爷是如何人,自翻开了荤,哪院中未曾去过,梳拢了不知多少粉头,风月场里练就一身本领,哪会中规中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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