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道:“是她乳母闻声柴大爷名声,托了老婆子来讲媒,虽大爷房里现有大娘子,闻声说是个好性儿的贤惠人儿,甘心居下,做个姐妹,一处里服侍大爷,岂不是一桩美事。”
她婆婆也道:“成日在府里待着,好好的人都要闷坏了,借着这个由头出去逛逛散散心也是好的。”
哪日玉娘去了陈府,在老夫人跟前跪下道:“想我陈家虽不是甚世家大族,好歹也是书香传家,那宅子乃是祖产数代传下来,若给哥哥变卖,如何对得起泉下的列祖列宗,只玉娘一个出了门的妇人,却故意有力,只得来求婶子帮着做主。”
愁思郁结,一口气憋在心间,赶上怀了身子胎气不稳,不上半月便见了红,寻郎中来吃了保胎药也无济于事,好好的胎儿未等足月便落下了。
玉娘便道:“侄女儿这些年倒也积下些私房银子,这几百两还拿得出,只侄女儿纵有银子却不好出面。”
那冯氏因丈夫执意要纳冯娇儿,惹了一场气,想府中妻妾本有几个,房里另有两个服侍的丫头,这还罢了,反正都是端庄出身,便那些丫头也是明净人家,怎料他却瞧上了个粉头,若在外应酬也还罢了,巴巴的非要纳进府来,给个端庄名份,本身不过略劝了他一句,倒招他愤恨上来,指着她道:“男人三妻四妾自古便如此,老爷不过想纳个妾,怎就这般难堪,需知善嫉乃是七出之一。”撂下话拂袖而去,把冯氏气的神采通红。
现在想来,祖父也错看了本身,依着宿世那般,连本身的性命都保不住,让人暗害了去,纵此生,眼瞧着陈家落败,却连伸手相救的资格的无,还要去求陈府的老夫人。
想到此,与冯氏道:“本日但是巧,老婆子正去高青县里给这府里的侄女人说了一门婚事,虽未非常准,倒也有j□j分了,如有缘,倒是跟府上成了亲戚。”
玉娘内心欢乐,家来封了银子使小厮送去了陈府,才算去了一块芥蒂,却又不由想起今儿在当铺子里瞧见的那媒婆,神采暗了暗,想起刚秋竹跟她说的话儿:“娘以往倒是个明白人,怎到这会儿却胡涂起来,纵娘内心记取过往的委曲,也不该跟爷说那些话的,爷甚么脾气,娘莫非不知,好轻易现在回转,一心一意的待娘,娘就该更加使脱手腕来把爷拢在手里,奴婢瞧着爷的意义,现在也无再纳妾的心了,正望着好日子呢,娘秉一时之气说出那些冷话儿,爷寒了心,岂有不恼,便恼了也未见在院中宿着,便是留着回转的余地呢,娘只软软身材,伉俪之间有甚深仇大恨,笑一笑便畴昔,况这事本就是娘的错在先,便瞧着爷巴巴带会这些书,娘也该念着爷的好。”
这婆子内心揣着喜信儿那里搁得住,想通判府里前儿说要买个上灶的丫头,本身不如借着这个由头去走一趟,也给通判夫人叩首拜寿凑个喜儿,不定能得几个赏钱。
瞧着这些书,倒不觉勾起幼年之事,当时哥哥虽进了学却不喜读书,每日跑出去便没影儿,祖父家教甚严,藤条不知打折了多少根,也未管束过来,只的任他去,见本身灵巧,便亲与她发蒙,传授诗书事理,故此玉娘是跟着祖父身边儿长大的,比之爹娘都要靠近。
“吴通判?”柴世延点点头道:“倒是好姻缘,只这般好姻缘做甚么说给爷,岂不成了明珠暗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