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愣了楞,想起前几日玉娘伉俪不知为甚么闹了别扭,在陈府住了一宿,次日柴世延上门,在婆婆跟前陪了不是,接了玉娘家去,这才几日,怎又要纳新人进门。
想到此,莫转头去了通判府,到了背面叩首说了一溜吉利话,那通判夫人见她说的好,掠了块碎银子赏她,这婆子忙谢了,悄悄在手里掂了掂,足有四五钱,内心欢乐,见高青县衙门陈府的冯氏也在,忙道:“不防陈夫人在此,好些日子没去府上走动,闻听夫人身上不大好,不敢叨扰了清净,今儿倒是老婆子的造化,在这里赶上,且受老婆子一个礼儿”说着道了万福。
便这般,那没情义的男人也未消停,本身还在小月子里,便在府后胡同里置下一个两进小院,一乘小轿抬了冯娇儿去,收成了外室,成日呼朋唤友吃酒取乐,府里倒常不见影儿。
这孀妇身后有依仗,手里使唤着银钱,若真嫁进柴府,玉娘孤清清的娘家,岂不给她比了下去,若再得了宠,玉娘便占了原配大房的位子,想也委曲,这日子如何能过顺利。
那冯氏因丈夫执意要纳冯娇儿,惹了一场气,想府中妻妾本有几个,房里另有两个服侍的丫头,这还罢了,反正都是端庄出身,便那些丫头也是明净人家,怎料他却瞧上了个粉头,若在外应酬也还罢了,巴巴的非要纳进府来,给个端庄名份,本身不过略劝了他一句,倒招他愤恨上来,指着她道:“男人三妻四妾自古便如此,老爷不过想纳个妾,怎就这般难堪,需知善嫉乃是七出之一。”撂下话拂袖而去,把冯氏气的神采通红。
那婆子急道:“这般功德旁人打着灯笼都寻不见,柴大爷还要计量甚么?”
冯氏这月子里落下气,情志不遂,失于保养,直养了一个多月才略好些,正赶上通判府夫人做生日,这通判府的夫人娘家跟她娘家隔着一条街,在京时,两府常来常往,也算世交之情,既来请,哪有不去的理儿。
那老王氏听了不由恨道:“果然一个败家的胡涂虫,这祖宅是根底,岂能随便变卖,他倒不怕夜里陈家的老祖宗寻他问罪,做出这般荒唐行动来,你与婶子说,内心甚么计算?”
柴世延道:“不防你倒是个急性子的媒婆,便是功德,也需与房下商讨,不经她点头便娶出去也不当。”
那婆子道:“是她乳母闻声柴大爷名声,托了老婆子来讲媒,虽大爷房里现有大娘子,闻声说是个好性儿的贤惠人儿,甘心居下,做个姐妹,一处里服侍大爷,岂不是一桩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