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似是不堪醉意,枕了狐裘枕,满室氤氲了烛光暖和,锦帕抬了头,认当真真道:“不过统统都会畴昔的,锦帕现在已找到了最贵重的东西,惟愿齐王洪福齐天,又有真龙血脉,定能心想事成。”
原是齐王排闼当时无量正要发作,苏慕眼疾手快念了隐身诀,无量一道仙诀落空。咬牙道:“苏慕,现在你还要挡我?”
无量笑意更胜:“吾是仙身,自是神通。小丫头,你可想晓得,你何时能离开苦海?”
无量低头抚了抚匕首,面上一闪而过的和顺:“你自是不知,这匕首是她还未曾成仙时赠我的。”
苏慕蹙眉:“这血祭诀岂是儿戏,探敌一分,自伤三分。今后莫要冒然再用。”
锦帕抽抽泣噎不敢转头,却听得背后没有一丝动静,摸索的转了身,却瞧见齐晟轩望着本身,一双如星的眸子盯得当真。夜风偷漏过窗柩,酒香缭绕鼻尖,齐晟轩兀的伸脱手抚了抚锦帕脸颊,话音里低降落沉浸了柔情:“那日冲犯女人芳名,原是齐某不该。”
阮家老爷不动声色收了这七岁的小丫头,蛇蝎一样的心机。竟将蒹葭送至了暗卫,十年打磨,蒹葭成了阮家最好的杀手,成了阮家最锋利的一把刀。
蒹葭一把飞刀使得入迷入化,寒光一闪,无量一缕黑发飘然落地,她声音寒的不像话:“识相便快些走。”
锦帕心中一震,有些赧然避开齐王手掌,垂了头道:“无妨事,锦帕,未曾放在心上。”
无量也未曾在乎,独自说了下去:“吾当时奉了仙帝旨意给那阎王送存亡簿,路途悠远,成日无聊也翻了几眼,一眼瞧中了蒹葭的命格。是极阴的命格,九族皆灭,二十岁就没了。”
无量摇了点头,“你莫要曲解,本日是那乞巧节。平常女人都要去逛了灯市,你可想去?”
直到她半夜梦回惊出一声盗汗,蓦得展开眼,无量噙了笑,斜斜倚靠在她床头。
无量有些诧然:“怎得十六年级,性子这般倔?内里那大好天下,你见过多少了?”随即了然:“是吾忽视了,你自小流落,未曾好好做过一日女人家。”
无量感觉有些风趣:“小丫头年纪不大,怎的这般心狠?”顺手一辉,屋子里灯火骤亮,他笑了靠近她:“让吾算一算,你本年十六岁,生辰在仲春,在这阮府,已呆了十年了。”
蒹葭低了头:“不想。你快些走。”
“你既不想去,吾只好将那灯市搬了来。”
二人运了法,隐了身形向地底探去。苏慕得了闲暇扬眉问道:“蒹葭所赠?蒹葭仙子法器乃是一柄荷梗,怎得赠你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