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帕还欲再追,却感觉将近散架,有力再追。回身一望,苏慕一席月白衣袍一尘不染,夜风吹得发丝轻扬,着了淡淡月光,一片静好的模样。锦帕顿时心安,支撑着笑了一笑。
蒹葭斟了道茶,自顾缓缓说道:“苏女人,那黑衣公子是你兄长,瞧上去是个宦达人家,仅是一时髦起,才来了这玉苑学艺。你或许不会明白,蒹葭在这玉苑,身不由己之处,呵,一言难尽。”
小狸没了锦帕借力,身子一个瘫软,喷出一口鲜血,瘫倒下来。树妖见状,大半树爪向小狸绞去。小狸有力抵挡,瞬时之间身上又多了深深浅浅数道伤口。锦帕见状,心下更急,竟舍了周身护体灵气,尽数朝树妖劈去。灵气所到之处,树爪纷繁枯萎,那树妖沙哑着声音凄厉问道:“你不怕死?”
那树妖守势渐缓,沙哑问道:“寻仙诀?你这小妖能召来九重神仙?你不要命了?”锦帕得了空子,顺势又念出一道灵诀,护住小狸周身,微微的感知玉萧有些发光震惊,身后被一掌抵住,本身灵力瞬时大增,锦帕心下必然,祭出一道封命诀,那树妖目睹不敌,裹了收了妖力奔逃而去,去势竟快如云散,落下一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此仇定当血债血偿!”
锦帕目送他二人出了门去,夜风萧肃,兀自感觉有些寒凉。信眼望去,却瞧见厅中万花丛中那人正自斟酒,漫不经心的盯着她,举起酒杯微一抬手,朝锦帕一敬,独自灌下喉去。
锦帕回身望了一眼,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妖气浓厚中,虬曲的树干伸展成无数道树爪,狰狞的朝本身抓来。小狸伤重,本身是千万不能单独逃脱的。锦帕撇下小狸,独自挡在前边,催动真力,向树妖攻去。
未曾重视身后蒹葭苦笑一声:“人间万态,蒹葭怕是无缘再看了。”
锦帕目睹即有性命之虞,拼尽尽力摆脱树绳,寻了个空地,取出玉箫递与唇边,吃紧吹奏起来。
蒹葭一把拉住锦帕道:“更深露重,女人要去那里?”锦帕不及作答,叮嘱道:“蒹葭谨慎,不管听得甚么声响,千万不得开窗查探!”开了窗兀自跳下,循着妖气一起奔去。
锦帕感觉声音有些熟谙,又想不起来在那里听过,电光火石之间已被重生的树爪卷起,转动不得。锦帕忽的大喝:“是你!九重天上!锁妖沉壁破裂之时!在我身边!逃脱的是你!”那声音更加凄厉:“原是老友,九重天那群神仙,呵,断想不到我老妖精另有重见天日的时候!既是老友,何必与我为敌呢?”
锦帕还要再问,俄然听得窗外一阵阴风作响,一股妖气气势汹汹的逼来。侧耳谛听,异化着几声凄厉的呼喊:“拯救!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