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陆氏是成心震慑她。便是如此,本身对那许成义也实在没甚么情义,更是偶然争宠,倒不如借此机遇想个别例搬出这院子,先保个安然再说。
那丹引闻言,只嘟着嘴看金氏。“我说的是实话,之前二爷同我讲过,说‘燕廋环肥’,那飞燕和杨妃都是古时的美人。我看我们奶奶也是丰韵仙颜,怎的就不比杨妃姣美。”
现在许母成心不让她承宠,她初入许府,天然不能违逆,现在她能做的,只要‘哑忍’二字。
连续几日,许府倒与平常无异。六月花开正盛,金氏夙来皮肤敏感,最碰不得花粉,恰好陆姨娘又命花匠在院中植了许些月季,直弄得金氏身子犯痒。
又过半月,府中倒是无事,那许成义前几日倒老是命小厮送来绸缎,香包,胭脂等物。却碍于许母严肃,始终未曾亲见。
“天花。”众婢子闻言纷繁大惊,更是连连后退,恐怕本身也被感染。
“少奶奶。”玉鸳也是谨慎的,她素知金氏周到,便也不张扬。只还还是把汤碗放到金氏面前,又给金氏递了个眼色。
恰逢盥假日,一早那许成义因去姑苏运货,便吃紧的走了。金氏亦去给许母请了安,回院时。便有婢子们备好了浴桶和热水。
可府里世人一向苛待金氏。大要虽衣食无缺,实则只捡那别处主子剩下的给其供应。饭食亦如此,金氏每次摆膳,都是些残羹残羹,涓滴不见荤腥。
“哎呦!水里有东西。”
过了半晌,忽有五六个老婆子系着遮面布来了柳钗阁。一进阁房,便把金氏从床上往地下拖。
金氏由玉鸳扶着渐渐下了水。
玉鸳见状,便挥手让各婢子都下去。只留丹引在侧。那金氏见世人都已出门,才猛的撂下汤碗,拧起眉毛来。
今儿厨房送了羊羹汤,金氏只道是开荤。便让玉鸳先盛一碗,其他的分给上面婢子。那玉鸳拿了勺子,却说锅底有肉,只先盛一碗肉给金氏下饭。
“啊!”那木盆捞出之物惊的玉鸳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木盆也摔到一旁。
不一时,婢子们便端来了沐盆,巾帕,靶镜等物来,金氏又把婢子们遣了下去。只等玉鸳摘回了一小筐百般鲜花。
想到此处,金氏也不恼了。只让玉鸳亲身把羊羹汤倒掉,再去院子里多摘些鲜花返来。
金氏仓猝的跳起脚,连连迈出沐桶。
“隔墙有耳。”金氏亦责怪道。一转念,又问丹引道:“你说陆氏今儿上午在院子里骂文书,她们主仆的,你可知是因何事?”
“这又是如何了?”丹引倒还惊奇,忙上前端过碗,用勺子一舀,便瞥见几个长指甲在碗底,红色的,与枸杞相撞,若不细心,定要吃了出来,定是哪个女人刚涂过蔻丹断在内里。
“奶奶要这鲜花做甚么?难不成要做花汁糖膏。”玉鸳不解的问到。
金氏闻言,只想着当初便估计了许母定是不会留本身,却未曾想竟是如此断交。她倒真是藐视了许母。亏她叫了她数日的娘,一句‘自生自灭’真真是断了情义。
“来人呐。”金氏强忍着痒痛唤来了一屋子丫环,婢子。
那玉鸳闻言忙上前捂住了丹引的嘴。
“快去禀报老夫人,请大夫来。”那玉鸳焦急道,直冲门口小婢子吼着。又不忘回身安抚金氏。“少奶奶,没事的。这就去请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