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女人所来何事?”金氏让雪见奉了茶。
那文书闻言,只笑道:“二爷和奶奶是伉俪,理应蒹葭情深。本来是共六支钗,老夫人两支,三蜜斯一支,奶奶和大奶奶另有我们主子各一支。今儿二爷回府时,初进门口,倒远远的从窗缝里瞧见二奶奶了,虽没见到正脸,只见了奶奶的发髻,黑亮的如绸缎般。二爷便说,只要奶奶的青丝才配的上这支最好的钗,便瞒着我们主子,让我连夜给奶奶送来了。”
“奴婢怕凉了,就没香味了,直外怀中抱着呢!丹引,快去取筷子,碗来。”玉鸳笑将道,忙从怀中拿出两个冒着热气的水壶放在桌子上。
却说许成义,倒是洛阳邑驰名的浪荡子。
……
今儿禁了几日欲,愈发的如恶狼普通。再看那婢女便更是媚眼如丝。也巧,那婢女今儿穿了
玉鸳唤雪见把剩碗残羹一并撤下,只扶着金氏去妆台前筹办撤妆。丹引亦去暖被子。忽的有婢子樟儿来通报,说是陆姨娘房里文书姐姐来拜访。
但看那凤钗,当真是个好东西。叶镂雕缠丝纹为底,以金片锤嵌制成,凤举头展翅,有火焰形冠。尾锤成十一朵花形,颈、胸、腹、翅等部分为鳞状纹饰,翅羽如刀形,通体嵌红色石榴石、蓝宝石十九颗,雍容都丽。
那果子,洛阳俗话叫‘壳泡’。须将那面团用擀杖擀成薄薄的面饼来。再将两张面饼摞叠在一起,只切成铜钱大小的形状,一入油锅,直立马鼓起,便就是果子。
文书见此时难堪,便减缓道:“二爷可贵返来,姨娘这几日好生思念。怎的还站在门口,快回房罢。”
一壶果子油茶,一壶花生油茶。
这日晌午,玉鸳和丹引偷着去内里给穆家大姐和宝瑾上坟。
“二爷,这就是许成义?”金氏喃喃道。忙放动手中的璎珞,只睁大了眼睛去瞧探。
其他婢子见了,忙纷繁向许成义请了安,便有婢子进屋通报。
这边,许成义刚在庙里给老太爷守过甚七。庙里清净,整日茹素,也没个娘们伴随。打早一回府,便筹办去看新媳妇。却在府门口就被魏嬷嬷拦了下来,直言夫人叮咛不准他同金氏圆房。
只见内里包了个极其精美的凤钗。
“二爷说此钗名叫‘凤飞九天’。连宫里的娘娘都不必然见过。”那文书只把凤钗悄悄置于桌上,如此贵重的物件,她天然不敢等闲碰的。
玉鸳听了,忙欣喜起金氏来。
瞬息,世人回了房,婢子丫环的也都散了。金氏也觉无趣,直关上了窗子,撇下璎珞回房小睡一番。
那许成义见婢女只鄙人首站着,垂了头,板着面,也不睬睬他,便上了赶子去挑逗。
金氏忙转过甚,让玉鸳扶文书坐下。但看那文书,端的是杏核脸,长眉入鬓,双目含情。身量小小,一身鹅黄纺纱罗裙,头上攒着朝阳八宝髻,插了支双蝶比翼钗。左手胳膊上戴了只白琉璃镯,倒是好生打扮过的。
“二爷有个干兄弟,姓张名布利。是苏杭两地做丝绸和珠宝买卖的。前些日子他们得了宫里的钗样,打了几只珠钗,便作情面送给了二爷。”文书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且缓缓翻开,
却说连续过了几天,直等那老太爷头七且过,许府宅院里才规复了昔日的朝气。
直到傍晚,玉鸳和丹引才返来,玉鸳心细,知金氏爱吃油茶,便特地在内里带回两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