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有甚么梯己话就和她去屋里讲,偏站在内里算个甚么?怎的,难不成是甚么淫词秽语的要防备着我。”陆氏直扯着细尖嗓子,又狠狠地瞪了婢女一眼。
那金氏透着窗子缝儿偷看那许成义,只见其粉面油头,臂膀有力。手脚却实为轻浮,只赶着去吃那些姣美婢子的豆腐,便自发悻悻地,顿时生起一阵哀怨。
这边,许成义刚在庙里给老太爷守过甚七。庙里清净,整日茹素,也没个娘们伴随。打早一回府,便筹办去看新媳妇。却在府门口就被魏嬷嬷拦了下来,直言夫人叮咛不准他同金氏圆房。
顿时气翻了眼皮,只恨的咬牙切齿。
却说许成义,倒是洛阳邑驰名的浪荡子。
其自幼不好诗书,只与那众地痞小厮一处浑玩。后许父病逝,十七岁便接办了许家瓷器买卖。自管起了窑厂,腰包愈发充沛,便整日闲游纵乐。
那婢女正玩的纵情,未曾重视有人在身后,忽的感觉后身一阵冰冷,只顺延到前胸。吓得顿时一个激灵,跳着脚站了起来,一转头,才瞥见许成义正蹲在地上伸着右手,两眼含情的笑看她。
“二爷,您又浑闹。”婢女抱怨着,许成义虽是主子,但是陆氏放肆,她却不想惹了一身腥。
那陆氏闻言,也怕许成义真生了气性,立马换了副嘴脸,娇笑着迎上许成义,直上前扯着许的衣角,便往房里引。
那主仆二人说着倒惺惺相惜起来,这边丹引亦取来了碗筷,几人胡乱大快朵颐了一顿,只吃的杯净壶空。
文书先是向金氏施了礼,只垂首软软道:“奴婢不知二奶奶已歇息,叨扰奶奶了。”
一壶果子油茶,一壶花生油茶。
金氏忙转过甚,让玉鸳扶文书坐下。但看那文书,端的是杏核脸,长眉入鬓,双目含情。身量小小,一身鹅黄纺纱罗裙,头上攒着朝阳八宝髻,插了支双蝶比翼钗。左手胳膊上戴了只白琉璃镯,倒是好生打扮过的。
“不知女人所来何事?”金氏让雪见奉了茶。
“二爷说此钗名叫‘凤飞九天’。连宫里的娘娘都不必然见过。”那文书只把凤钗悄悄置于桌上,如此贵重的物件,她天然不敢等闲碰的。
文书见此时难堪,便减缓道:“二爷可贵返来,姨娘这几日好生思念。怎的还站在门口,快回房罢。”
屋本地姨娘听闻许成义已到门口,也顾不得还未上妆,只蹬着一双绣鞋,由大丫环文书掺着,忙忙迎出来。却正撞见许成义围着婢女调笑。
玉鸳唤雪见把剩碗残羹一并撤下,只扶着金氏去妆台前筹办撤妆。丹引亦去暖被子。忽的有婢子樟儿来通报,说是陆姨娘房里文书姐姐来拜访。
“二爷有个干兄弟,姓张名布利。是苏杭两地做丝绸和珠宝买卖的。前些日子他们得了宫里的钗样,打了几只珠钗,便作情面送给了二爷。”文书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且缓缓翻开,
瞬息,世人回了房,婢子丫环的也都散了。金氏也觉无趣,直关上了窗子,撇下璎珞回房小睡一番。
“往年天灾天灾,日子都不见得好过。何况我们还是女子,保不全要受些委曲。奶奶现在嫁到府里,天然分歧畴前,好日子才刚开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