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清状似无聊的把玩着折扇上的玉蝙蝠扇坠,那坠子小巧小巧,砥砺得活矫捷现,因为长年被把玩的原因,表面圆润晶亮,翠绿欲滴的玉色衬着顾怀明净净苗条的手指,让人挪不开眼。
段明臣非常悔怨带顾怀清来这类处所,那哭叫的人明显是莲君,这里是南风馆,又是小倌的开/苞之夜,你说能产生甚么呢?也只要顾怀清这个愣头青才要不管不顾的冲出来管闲事。
这等姿色就能当头牌?顾怀清固然出于规矩没问出口,但脸上却忍不住透暴露不觉得然的神情。段明臣却早有预感,只是含笑不语。
段明臣自认不是重色之人,自插手锦衣卫,天南海北的秦楼楚馆,甚么样的绝色都没见地过,但是劈面这位却真合法得上一句“好色彩”。刚才那位头牌莲君,跟顾怀清比拟,的确是萤火之比皓月,白云之比淤泥,段明臣那一句配不上,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但是段明臣又想起顾怀清内监的身份,不免为他可惜,如此芝兰玉树般的人,竟是身材残破的,委实令人唏嘘。
段明臣坐在他劈面,明显只要天涯之遥,却无端的生出月笼寒烟、雾里看花的昏黄之美,令人恨不得扒开那薄雾,将美景看个清清楚楚。
有惊无险的过了四关,小童对二人表示恭喜,然后领着他们顺着一侧的楼梯登上三楼,头牌的房间安插得古色古香,熏着淡雅的桂花沉香,青色轻纱帷幔缓缓拉开,奥秘的莲君终究暴露真容。
实在不是顾怀清目光太高,而是世人的审美题目,时下士大夫阶层追捧的就是这类纤秀骨感型美人,以为如许才有风骨,平淡高雅,而浓艳魅惑的边幅则落了下乘,被以为是俗气的。
两人在雅间喝了两杯,这时有一名约十岁的清秀男童来拍门,跟二人解释今晚的端方,要见到莲君必须连过琴棋书画四关,四道考题均由莲君亲身制定,过了这四关才有资格见到莲君真容。
在看清莲君面貌以后,顾怀清不由有些绝望,或许是之前希冀太高吧,竟感觉所谓头牌,也不过如此,离倾国倾城的美人差得远了,面孔只能说是清秀白净罢了,身材柔嫩纤长,翘着兰花指,走起路来袅袅娜娜的,弱柳扶风普通。
顾怀清皱眉道:“你拦我何为?”
“莲君没有碰到伤害,他们只是……只是在行鱼水之欢罢了,你肯定要闯出来吗?”
顾怀清靠在他胸前,双手被他握住,双眸圆睁,眉头微微皱起,一脸懵懂的模样,标致的五官配上天真茫然的神情,令段明臣的心跳减轻,还好有夜色保护,让人看不到他脸红。
大略作皮肉谋生的,不过乎两类,要么爱钱,要么爱俏,如果客人既有财又有貌,那天然是梦寐以求的。
因而,顾怀清和段明臣被客客气气的请出房门,下一个客人则幸运获得了莲君的喜爱,欣喜若狂的搂着美人共度良宵。
段明臣脸上浮起难堪的神采,冰山脸都快绷不住了,如果细心看的话,会发明他的耳朵出现淡淡的红色。
段明臣大惊,从速跟上去,在顾怀清推窗出来之前,及时的制止了他。
起初龟奴就提示过他,这位白衣公子脱手豪阔,赏了他一枚猫眼石,莲君对于琴棋书画狠下过一番工夫,一眼便认出顾怀清手中的折扇上的书画乃是前朝大师之作,何况顾怀清又生得如此俊美,莲君如果不心动,那的确没有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