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女人如何这么客气?本宫还没好好感谢你救了小世子呢,你倒跟我闹起这些虚礼了?”
崔老太君瞄了一眼锦心,眸子里尽是不敢置信。
今儿萧裕穿一件绛紫锦袍,腰间束着白玉腰带,挂着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一头乌黑的头发用一个羊脂玉的头箍紧紧地束着,在晨间的朝阳里,满脸含笑地站在她面前。
忙呵呵笑着恭维萧裕,“殿下不知,老身这外孙女儿昨儿早晨念叨了大半夜,说是殿下犒赏的东西太贵重了,不敢接受。这不,一大早就让我这老婆子陪着,来给殿下谢恩了。”
“罗女人真是故意了!”萧裕听得心花怒放,托着锦心的手用了几分力,就把锦心给扶了起来。
锦心只得跟着崔老太君随在萧裕身后走着。
“既然来了,就别急着归去。走吧,本宫带你们在东宫转转。”
见萧裕肯这般放下身材跟她说话,自是不敢怠慢,忙欠欠身子,回道,“让殿下见笑了,这把子年纪不过是老废料罢了。跟着你们年青人,也是碍手碍脚的。殿下真好脾气,不嫌弃我这个老废料!”
那白净幼滑的脸颊,因为走路太多的原因,白里泛红,像是初夏的桃儿,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崔老太君还觉得锦心害臊,内心更加欢畅,看着这个外孙女儿,真是越看越扎眼。
锦心天然听得出来,不由冷了脸,垂下了头。
比起安国公府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萧裕一边笑着,一边就去托锦心的手,“快起来吧。”
比起东宫的那些美人儿,的确是出尘绝俗,媚而不艳。
萧裕只感觉面前这个老太太真是善解人意,他正想着甚么,这老太太就给他奉上甚么。问话的语气也就驯良得很。
外祖母好歹也是世家出身,如何就这般眼皮子浅?就算国公府这几年式微了,那也不至于把她往太子跟前送啊?
这算甚么?
萧裕呵呵一笑,别有深意的目光在锦心面上扫了扫,就笑着带路了,“这东宫颇大,景色也还看得。女人得了闲,常过来玩。小世子的病另有劳女人照看……”
后半句话,意有所指。
她们不过是式微国公府里的女眷,能得太子如许眷顾,实在脸面不小。
崔老太君在一边儿早就瞧出了端倪,内心欢畅地将近摸不着东南西北了。
萧禹下认识地吞咽了下,喉结吃紧地滑动着,恨不得上去一亲芳泽。
轻咳了下,他和崔老太君客气着,“老太太上了年纪的人,竟和我们这些年青人转了大半日,这身子骨儿实在结实。”
真是丢人现眼!
她不是那等情窦初开的闺阁少女,宿世里死得那般惨痛,此生她早就封闭了一颗心。
萧裕听得哈哈大笑,目光又紧紧地锁着锦心,笑道,“罗女人乃闺阁弱女子,逛了这半日,也该累了。也罢,这处顶风临水,我们就在这儿歇歇脚,摆了饭菜可好?”